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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
一把涼颼颼的聲音傳入秦青清的耳中,靜靜的夜,好像突然結了冰霜。
秦青清已經換上了一身青色勁裝,推門而入,疑惑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躺椅上鋪著一張白色的虎皮,柔軟而又濃密,看上去既高貴又純潔,而這高貴純潔的虎皮上正躺著一個少年,他穿著雪白的長袍,加上那白色無暇的虎皮,真是雪白的一片,好看極了!
但是,他的臉色卻更加的蒼白。
這少年的身材有些單薄,所以讓人覺得他的白色長袍過大的錯覺。他慵懶的半眯著眼,但卻根本不看門口的來人,淡淡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是誰。”
秦青清卻一眼便認出了躺椅上白衣的少年,是那日在藥王山見到的少年,也是十年內藥王山中唯一的一個訪客!
那天,這白衣少年當初閉眼不看自己,卻任由著自己的衣衫滑落出醜,那種冷不丁的可惡,真讓人氣得牙癢癢。
秦青清沉住氣,但語氣有些的惱怒,“那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你在門口,我自然知道。”少年緩緩地回答道,他的聲音有些孱弱,但卻很清晰,你可以聽到他說的每一個字。
他的聲音並不是那種好聽的聲音,可是卻很奇妙,會讓你覺得那是你聽到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少年抬起了頭,他五官不是嶽非月那種英俊非凡,可是當你看到他的時侯,你又會覺得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孩子。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他的唇也沒有血色,可是他的眉,他的眸,他嘴角的弧度都那樣的奇妙,似好像有種奇妙的吸引力一般。
他的嘴角正噙著一抹笑。一絲說不出意味的笑。
秦青清沒有想到當日的少年就是眾人口中的黎殤-------------因為這少年非但不如眾人所說的奇醜無比,而且還帶一種讓人著迷的魔力-----------秦青清有些討厭他的這種魔力。
“你就是黎殤?”秦青清問道。
黎殤卻沒有回答,而是緩緩道:“沒有人會不怕輸,也沒有人想輸給別人。是嶽非月讓你來的?”
黎殤的語速很慢,卻字字珠璣,就如同是一根銀針,狠狠地紮入你最無力的弱點上。
“不是月哥哥讓我來的!”秦青清立刻反駁道,“是我自己來找你的。”
“你自己來找我?”黎殤冷笑一聲,一雙淡色的眸子盯著秦青清的身體。
秦青清削肩窄腰,雖然她的身材不算豐滿,可是在這勁裝之下卻也玲瓏凸顯,任何看見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女子。
而且秦青清不難看,非但不難看,若是打扮起來,她一定很美。
隻可惜秦青清從來沒有打扮過,所以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長得有些醜。
黎殤的眼,停在了秦青清的胸前,道:“夜深人靜,女人來找男人,沒有第二件事。”
秦青清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胸,“你看什麼?”
黎殤卻微笑道:“你捂住做什麼?”
他本就不是個普通的人,也不會和其他人一般道貌岸然,隻聽他歎息一聲,道:“唉,這個時候你應該挺起來的,因為你自己也該知道,你那裏實在小得不像話。”
哪個女孩子可以容忍別人盯著自己的胸看?又有哪個女孩子受得了別人說自己的胸脯小得不像話?
恰恰好,這兩樣,黎殤剛剛都做了。
秦青清是女孩子,所以她也會發飆,她手腕一抖甩出了三十六支銀針,這甩銀針的手法正是得了公孫若水的真傳。
若無例外,絕無虛發,三十六針,針針封穴。
誰知道隻聽“叮叮叮”作響,那三十六支銀針卻全數掉落在地上。
原來是下午那書童從門外擲進了一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