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於性上究真宗,決了無生妙用。不待他身後世,眼前獲佛神通。自從…自從…”原是搖頭晃腦背誦詩句的青衣少年突然卡住,自從二字重複了數次沒有接著背誦下去。
手執藤條的白發老者坐在上席,雙目銳利的望著那青衣少年,無形中增添了幾番壓力,令那青衣少年更是緊張的腦中一片空白。
殿中其他的弟子雖整齊的站在兩旁,卻都悄悄地交頭接耳著,有些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有些則是一臉慶幸師傅沒有抽到自己,隻有少數幾個是在冷眼旁觀。
“你這個劣徒,整日隻知道貪玩,本座的弟子中,你的天資算得上聰慧的,卻不加以利用,刻苦修行,天資再高又有何用?”殿上漸漸響起的吵鬧聲被老者嚴厲的喝聲中止,“罰你抄寫弟子規五百遍,沒抄完不許吃晚飯。”
“什麼?”青衣少年驚呼道,卻在對上老者目光後又低下了頭,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是,師傅。弟子遵命。”
站於老者左側的一個灰衣男子聽後臉上冉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愣是將原本俊俏的臉扭曲得醜陋了起來。
退離了大殿,其他弟子三三兩兩的去各自的地方修行打坐,隻有青衣少年垂頭喪氣地回到就寢的小屋中,任命的磨好墨,攤開一張宣紙準備抄寫那篇他倒著都能背的弟子規。
正要提筆,卻見那張本應空白的宣紙上似是被無形的手操動著毛筆寫上了一排娟秀整齊的字,看那一筆一劃好看的模樣,應是出自一個姑娘家之手。
‘今日在大殿上為何不告訴你師傅,是師兄一直找你麻煩才沒時間背功課的?’
青衣少年猛地一驚,連忙四處張望,看看是不是誰在附近施法術娛弄他,卻隻看到飛過的鳥雀,及風吹打著樹葉發出的“沙沙”的聲音。再回過頭的時候,紙上已又多了一排小字。
‘別找了,你看不見我的。’
猶豫了一會兒,青衣少年戰戰兢兢的拿起擱在一旁的毛筆,顫著手在紙上寫下‘你是誰?’三個字,寫完又覺得自己那麼做會不會有些可笑,說不定哪個師兄正躲在不遠處嘲笑自己的愚笨。
對方許是思考了一會兒,待青衣少年屏息等了半響,才又見紙上被寫出了一排黑字。
‘如果我說了,你就會死,你真的要我說麼?’
青衣少年一瞧,嚇得丟掉了手中的毛筆,忙揉了那張紙往窗外丟去,卻見那紙還未衝出屋子,就在空中憑空燃了起來,燒為灰燼。
驚得連連後退的青衣少年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銀鈴般悅耳動聽的聲音,“珂珂,你的膽子還真是小啊。隨便威脅你一句就可以把你嚇成這樣了?”
是狐狸精?不對,師傅說過狐狸精的聲音應該是魅惑妖嬈的。那是,是索命的女鬼?不對,大白天怎麼可能見到鬼……
青衣少年雙手扶著窗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尋師傅曾教過的資料,卻沒有一個可以對上號的,冷汗不知覺已浸濕了他的衣襟。
“那麼膽小的人怎麼做大英雄。”悅耳的女聲難掩口氣中的失望,“我呢,即不是女鬼也不是狐狸精,更絕對不會傷害你。我隻是來幫你完成一個願望的,不過當你願望達成的時候,我要向你要走一樣東西。”
聽到對方說不會傷害自己時,少年噓了一口氣,癱坐在了地上,卻依然警惕的望著四周,有些傻氣的朝看不見的少女揮著手說道,“我沒什麼想達成的願望,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的,你還是趕快走吧。別纏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