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來,肖瑤瑤也越玩越盡興,拉著簇兒問東問西,從太白的守門弟子到山上負責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小夥計她都打聽了個遍,簇兒自是知無不言,但有些涉及太白機密的東西便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可若是這般,肖瑤瑤卻偏是不依不饒,非要他說個子醜寅卯來。
簇兒被這大小姐弄得左右為難,全然沒了起初的興奮,心想著明兒個自己最好生一場大病,寧願被五爺責罰一頓也不要再陪著肖瑤瑤出來了,這般想著臉不自覺得便紅了。
肖瑤瑤覺得簇兒好玩,突然間伸手就要捏簇兒那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緊張而發紅的臉。
簇兒連忙退了一步,捂著臉結巴地講道:“男女……男女……”
肖瑤瑤嘟著嘴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說道:“哎呀,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然,不然我讓你捏回來不就是了,喏——”說著嫩紅的小臉就湊了上去。
簇兒望著肖瑤瑤貼過來的臉更加的緊張了,手都不知該放到什麼位置。
眨眼間,肖瑤瑤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哈哈,不逗你了,快點走吧。”說罷轉身邁開大步哼著小曲兒踏著咯吱咯吱的雪地向前走去,簇兒愣愣地看著肖瑤瑤粉色的背影,左手不自覺得捏了一下。
這一天下來,兩人就連藥王穀都已經看遍了,本來還想著去玉泉院,但看著擦黑的天色也隻好作罷。回去的時候肖瑤瑤要拉著簇兒從山上過去,繞道潑墨嶺從後山回太白,簇兒也是知道了這位大小姐的脾性,一天下來也變得百依百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個秦川便被黑夜籠罩起來。從山上向下望太白,一片燈火通明,即使是通往沉劍池的小徑旁也點了幾盞幽幽黃黃的燈。此刻從山穀中休息一天的冷風出來活動了,地麵上的浮雪被揚了起來,模模糊糊的遮住了視線。
倆人走的這條路是沒有燈的,隻能靠著月色和雪反射回來的暗淡摸著慢慢前進。“咦,這山腰處怎麼還有一座小院啊。”肖瑤瑤奇怪的望著簇兒,“那院子是幹什麼的?”
簇兒順著肖瑤瑤手指望去,除了院子還能看到一顆三丈高的鬆樹,拍拍衣服帽子上的雪花說道:“這山上的山洞也好院子也罷都是門中前輩閉關用的,平日裏我們都不允許上來打擾,即使是掌門,沒有要緊事也不會輕易來這裏。”說完指了指更高處的一些山洞,那些山洞東都座落在山的更高處,和皚皚的白雪融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的找不出來,“那個院子是古念師兄的,還是我昨天請古師兄的時候才知道的。”
肖瑤瑤一聽是古念,眼前一亮,提了提領子,搓了搓手壞笑著說道:“那我們一定要去看看,哼,讓你昨日欺負本小姐。”簇兒嘴上答應腳下卻邁不開步子,心想萬一古師兄怪罪,自己這番進去豈不是要闖更大的禍了。
肖瑤瑤看著他猶豫的樣子,一把拽過簇兒往屋子走去。
地上雖然鋪了一層薄薄的新雪,但還是可以看到腳印。肖瑤瑤從一旁的木堆上抻出一根趁手的木棍,放在手裏墊了墊分量,壞笑道:“古師兄啊古師兄,誰讓你欺負我,今兒個得罪了。”說著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
“啊——”
“怎麼了!”
簇兒伸手將肖瑤瑤護在身後。
地上躺著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
肖瑤瑤定睛一看,叫道:“是他,是古念。”壯著膽子慢慢靠過去,對這個差點一指殺了自己的男人心裏還是存著幾分害怕,食指搭到古念的鼻子處,發現已經沒有呼吸了,緊接著跪下來去摸脈搏,轉頭堅定的對簇兒說:“還有脈搏,還活著,快點救人。”
簇兒二話不說,背著古念就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