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開潮的劍在今夜第一次完全出鞘了,他直接無視了章邯,衝向了李斯,一把抓住李斯後像城外掠去,突然手臂傳來一陣寒意,蘇開潮麵無表情地扭頭問道:蓑衣樓?“李斯”並不答話,隻是詭異一笑,毒發身亡,“居然以自身為毒餌,這蓑衣樓還真狠啊”,蘇開潮注釋著城頭那位黑袍人,咧嘴笑道:他們都說你出海訪仙去了,我就知道你這老狐狸又在騙人,對吧,徐福。
蘇開潮站在城牆下,月光把城外照得一清二楚,城外密密麻麻的站著無數紅衣童子,約莫五六歲的樣子,小臉肉嘟嘟的煞是可愛,隻是眼眶被巨大的眼白所占據,臉色透著森然的冷笑,煞白和血紅兩種極不相稱的顏色在童子臉上變幻,“帶三千童子出東海以求仙丹?我明白了,你是想把三千童子的精元練成所謂的仙丹給那個老頭子續命吧,沒想到他走的那麼突然,對吧!這就是天意啊,今天我倒要會會你這些連鹹陽城都進不了的鬼屍”徐福嘖嘖稱道:不愧是大俠啊,還想著替天行道,就像我帶得這些穢物進不來城,你已身受蓑衣寒毒也出不了這護國大陣,話音未落,一支羽箭就射中了他的喉嚨,遠處黑暗中,一道火線奔馳而來,黃金赤甲軍!
蒙家最後的血脈,作為護陵軍,這支蒙家軍僥保存了下來,一直潛伏在陵山之中,今日為了救出李斯,他們才再度露出了獠牙,章邯手下的亡命徒明顯不是這支禁衛軍的對手,章邯本人早已撤離,房屋上斥候們來回跳躍,手中的連珠駑無聲地收割著生命,騎兵交戰向來就是三板斧,弓弩對射,長矛衝陣,拔刀馬戰,越是簡單的過程,細節就是成敗。戰馬披甲的厚度怎樣才能有效的防禦第一輪弓弩射馬,又不至於過於損耗馬的腳力,弓弩對射在什麼距離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戰矛的材料如何做到第一次高速衝撞後仍不折斷,而又不過於沉重使騎兵手臂受擔,馬刀的厚度如何做到既鋒利又不容易崩口,更別提怎麼保存馬的腳力,在何時加速能避過箭雨,在何時加速能獲得最大的衝擊力,什麼角度衝入敵陣受到阻力最小,什麼角度更能鑿穿敵人的隊形,這都是蒙家軍用一具具屍體換來的經驗,更可怕的是蒙家軍人人都像章邯一樣不怕死
舉天下,除了王翦父子在血汗中滾出的虎賁軍也隻有早已覆滅的出國打甲士能與之匹敵,虎賁軍今夜就在鹹陽,不過這支軍隊擔任著除夕夜守衛皇城的職責,任由外麵屍橫遍野,都不會擅動寸步。
章邯軍團一觸即潰,蘇開潮毫不遲疑身子一擰古劍順勢而發,劍氣縱橫睥睨如同長虹驚天一般向著徐福揮灑而去,漫天劍氣撲麵而來。
忽然,一道蘇開潮難以想象的沛然劍氣從地底噴薄而出,那劍意之盛幾欲毀天滅地,蘇開潮的千萬劍氣與之一比,仿佛河底魚蝦遇上了四海巨鯨,數量雖多,卻也不過是張口一吞的事情罷了,那劍氣破土而出,上決浮雲,衝天而起,竟似是無窮無盡。徐福嗤笑道:蜉蝣撼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