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這事兒就是要做也是男人們做的,我們婦道人家管著事兒作甚?”王氏搖頭,這做生意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想摻和。
“唉,我這不是過來先說一說嘛”劉氏笑了起來
“你們來探我口風無用,家中的事都是娃他爹做主”王氏搖頭,她不想摻和這事兒,一來不懂,二來合夥做事是非多。再者家中的銀錢早已有了用處。
“唉,王大姐,事兒可不是這麼說,宋妹子你嘴巧倒是說一說啊”劉氏見王氏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也有些急了。這事兒說實話她也不大懂,可誰讓她是村長的兒媳婦兒哩。
宋小媳婦兒原本心裏就有些不高興,上回就是這個王氏害她丟了醜,聽到劉氏叫她雖說不想理可也無他法,誰叫劉氏是村長兒媳婦兒呢。
“王大姐,你看這些日子村子裏常常都是借住的人,雖說不是白住咱的,可到底還是不便,若是有了客棧他們有了住處自是不會擾村戶。二者客棧裏除住店所收銀兩之外,還有吃食這些都能從咱村子裏買,那又能變出一大筆錢來……”宋小媳婦兒也是個心思活絡的,分析事情在情在理的王氏聽了也有些心動。
隻是想起家中的老娘,剛萌出的點兒小心思到底還是滅了。老王氏對女子經商拋頭露麵極為厭惡,就是家中若是做那商戶的營生她也是要罵的。
“這事兒我還是不摻和了,也不懂”王氏還是搖頭,說著就要回自家的院子。
劉氏雖說心裏不樂意,可到底還是沒說出來,自家隻是一個村長。王家的大小子可是在軍營裏當大官的,就是她家大女兒嫁的張家也有個老二是軍營裏百夫長,那官兒老大了。
宋小媳婦兒卻急了,她家裏隻有個好吃懶做的男人掙不了錢。年初她又生了個小子,眼瞧著村子裏的人戶戶越過越好,就想著活動心思掙些銀錢來補貼家用。
“王大姐,這是頂好的事兒你怎麼就不能活絡活絡心思呢?”
王氏聽了也不生氣,她心思活絡想些法子做事也是正常的。但自己卻不行,上有老母下有稚子的,家中也有男人去湊那煩惱的活計作甚。
“誒,算了算了,宋小妹子,王氏不願就不願吧,我們自己湊份子,大不了客棧建的小一些就好”跟著一起過來的年紀稍大些的褐衣婦人勸說道。
“我們是好心才拉上她的!”劉氏待王氏走遠了這才嘀咕一句。這群婦人又打道回家去,再去商議商議事情到底該怎麼做去了。
雖說沒有王氏的加入,客棧的事情還是籌辦了起來,選址挖基,在五溝鄰著官道不遠的地方,客棧開始了熱火朝天的建設中。
眼下五月初要收冬麥了,大郎又早早的就出門一趟,下午就領回來兩個人。
“你們現在屋子裏坐一會兒,我進後屋去說一聲”大郎丟下兩句話就去了後院兒。
四哥兒,五哥兒,八哥兒挎著吊書袋從學堂裏回來就瞧見了堂屋裏站著的兩個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極為不合身的破爛褂子,麵上雖說不是皮包骨但隱隱的泛著青黃色。
兩人見到四哥兒他們,更是局促的厲害,縮著手站在那裏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叫少爺?王大伯還沒說要雇他們呢,不叫少爺又要叫什麼?
好在大郎及時的帶著老王氏王氏出來解了圍。
“可憐的孩子”王氏是剛從廚房裏出來的,見到這兩個和大哥兒差不多般大的孩子餓的麵色發青。心下難受的厲害,轉身回去拿了幾個饃饃出來遞到兩個孩子手上。
其中一個接了就往嘴裏塞,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兩個饃饃塞進了肚子。另外一個卻是小口小口的吃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吃下大半個饃饃,剩下的一個半卻是不肯吃了,揣在懷裏。
“你吃吧,這裏還有”王氏見那小子隻咽著口水卻是不肯把饃饃吃完,忍不住說道。
“不了,夫人,兩個麵饃饃已經很多了,我隻是想留著回去給我弟弟妹妹們吃”那個小子忙開口攔住王氏還要回去拿饃饃的腳步,聽的王氏又是一陣心酸,這個孩子太懂事了。
“這個叫孫勝,是個孤兒,在村子裏有一頓沒一頓的,也沒地方住”大郎指這剛剛那個囫圇的吞下饃饃的小子。
“這個叫趙陽,家裏有弟弟妹妹四個,隻有一個母親支撐著”大郎介紹著剛剛那個隻肯吃半個饃饃的小子,說道。
這兩個孩子也著實難過下去,雖說家裏不用雇那麼多的人,最終老王氏還是把兩個人都留了下來。趙陽家裏佃了王家的地去種,過來幫工隻是為的付租子,他家裏是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