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收拾大丫鬟春桃(上)(1 / 2)

傍晚的時候,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和謹瑄表哥交流有障礙的丫丫終於熬到了傳說中的紙影戲登場。

期間丫丫數次想過去撥弄撥弄,又數次的被打了回去。總之新仇添舊恨的丫丫瞪大著眼睛就盼著天黑了,可以看紙影戲了。

謹瑄不慌不忙的從箱子裏掏出個手臂粗的青瓷油燈,上頭的燈芯也有人小手指粗。這時候春杏已經點了燈,謹瑄就直接扒了燈籠取出燭台點上了。

頓時整個油紙架子就被映的亮堂堂的,透出幹淨利落的光。謹瑄看到亮起來的油紙架子眼裏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就矮身鑽到油紙架子下麵去,早先他就吊足了丫丫的胃口的在那裏整理好了木紙人。

見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別說是丫丫,就是一旁的春杏也忙搬了椅子上了茶,擺了果盤甚至還拿了靠枕塞到丫丫背後。

先是一陣二胡樂聲響起,丫丫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曲子,但音調輕快,想來應是首歡樂的曲子。接著就是一個手拿扇子的紙人從油紙架子的右側慢慢的出現在了紙幕上。

“春光無限好,山高草青青。”伴隨著謹瑄清冽的聲音,紙人慢慢的抬腳往前走,手上的扇子還一搖一搖的。

紙人走了幾步,就消失在紙幕的左側。然後又從左側出來個梳著元寶髻的紙人慢慢悠悠的往右側走。

“無可奈何花落去,叫人如何不心憂。”語調之哀怨,生生的讓丫丫脖子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接著,出來個比方才兩個紙人大了將近一倍的紙人,手裏拿著把不知道是什麼的兵器從同側出現,追了上去。

“美人兒,哪裏走。”就算是壓低了,丫丫還是能分明的辨出,不就是謹瑄表哥的聲音嘛。電石火光之間,剛剛下場了的紙人又冒了上來,接著又拿著扇子當的一聲把巨大的紙人打倒離場。餘下的兩個紙人相簇擁在一起……

丫丫囧囧有神的發現,她才知道先頭出來的那個是個男的,後出來的這個是個女的,個頭大的那個是個壞的。然後,紙影戲就結束了。

雖說是五月天,謹瑄出來的時候頭上都有了微微的薄汗。瞧見丫丫奇怪的盯著他看,頗有些不自然的把頭扭向一邊,吩咐春回把東西都收一收。

見狀丫丫趕緊撲過去,別啊,雖說演的咋地,好歹這些東西都稀奇著呢。至少,那些個紙人就很是特別,明明是紙做的,卻有棱有角的質地還很堅硬。當然這些都是丫丫這半個下午與謹瑄表哥你爭我搶中知道的。

“東西要收起來,你若是想看,我明日再演給你看。”謹瑄雖然依舊不為所動的堅持的收著東西,但嘴裏還是微服些軟的說道。

誰要再看這種沒有劇情,沒有動作,短的都不知道出場了什麼人物就結束了的紙影戲!她是想看看那些紙人是怎麼做的,怎麼動的好不?

隻是不方便說話,回身去寫字,自是來不及了。隻能堅持的拽著謹瑄的袖子,不許他收拾東西。

對於一個愛好騎射超過學問的少年來說,一個小丫頭的力道自是不夠看的。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寶貝,當然要好好收著。

“我號(要)看!”丫丫急了,慌忙的說道。

謹瑄不說話,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加快,看看天色,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一會兒娘親身邊的緋竹應該要過來叫人去堂屋用飯了。

含春院

“緋竹,去玉蘭院喊表小姐去堂屋用飯。”聽了下人來報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雲真吩咐道。

然後從一堆新置辦的衣物中挑了出塊玉白粉色落花平針繡帕子,手指輕輕的摩挲著。

“夫人,明日去參加周府老夫人壽宴還是要帶上表小姐嗎?”一旁穿著水黃色的褙子的丫鬟輕聲問道。如果丫丫此刻在這裏一定會發現,這個微胖圓臉的丫鬟就是雲真表姨頭回到王家去的時候所帶的兩個丫鬟中的一個。

“家裏的孩子都去的,留她一個人在家怪冷清的。”雲真微微歎口氣說道。家裏的幾個庶女都去了,丫丫不去她真是不願心。但丫丫臉上的傷雖然好了,可磕掉的門牙,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沒辦法。

“可表小姐的牙。”圓臉丫鬟輕聲提醒道。夫人心疼表小姐是一回事兒,可表小姐如今不合適出門,帶出去反倒丟了臉麵。

“她素來就是個不喜說話的性子,到時候拿這絲巾圍一圍麵,就說吃多了上火的東西,嗓子說不出話來就好。”雲真拿起手裏的帕子下定主意道。

圓臉丫鬟張張嘴還欲說些什麼,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服侍著夫人去堂屋了。

晚飯後跟著表姨去了含春院,天上升了星星才出來的丫丫拿著手裏的據說敷在臉上也不覺著悶的帕子。出去逛逛她是很喜歡啦,但帶著帕子,總覺著像是見不得人一般的。有些悶悶不樂的往自己的院子裏走,一旁的春杏則是滿臉都是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