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散了嗎?你身邊的丫鬟呢?”謹瑄放開丫丫,問道。
平靜了一會兒後,丫丫也不好意思了。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趴在一個少年的懷裏哭,在地上撿起根樹枝,就著地上寫劃:我和紅豆走散了,又在這府上迷了路,你知道怎麼回鵲冬園麼?
“鵲冬園在另一邊,我帶你去。”謹瑄看了回道。
“誒,表妹,我剛剛明明聽見你說話了,怎麼現在又不說話了?”那先圍上來的少年繼續開口。
丫丫瞪過去眼,不要隨便亂認親戚,咱倆不熟!然後對著謹瑄表哥點點頭。
那少年莫名的被瞪了一眼,看看謹瑄沒有絲毫要介紹的意思,隻能摸摸鼻子。
“走吧。”謹瑄扶起丫丫,然後回頭對著那群少年說道:
“我先送人回去了,你們繼續玩兒。”
發愣的周五少這才反應過來,扒拉開攔在前麵的人群。
“別介啊,這裏是我家,我熟的很,還是大家一起過去吧,想來祖母的壽宴也要開始了。咱這群溜號的還不趕緊回去。”
接著又湊到丫丫的麵前揚起神采飛揚的笑。
“我叫周嚴卓,你叫我周五哥就好。”
隻可惜沒等丫丫回應,謹瑄已經領著她往一側的石板路上走了。讓周五少的笑臉掛上了一半就僵住了,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
扭頭去看那錦衫少年,健康的膚色上明朗的眉眼,即便是額間掛著汗珠,表情僵硬,卻沒有什麼怨恨,眼神很有活力,總有種讓人信任信服的感覺。
謹瑄帶著人往前走,並沒有問什麼。很顯然他走的是正確的路線,路上漸漸的伺候的下人多了起來。穿過幾道門後,就瞧見焦急的紅豆一直在和人理論的要衝進來。偏生站在門口的小廝不肯放行,急的紅豆都要硬闖了。
“紅!”丫丫見到紅豆那般模樣,心裏暖暖的,輕聲呼道。
那邊正要揚拳頭的紅豆聽見丫丫的話後,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來。也不去推那小廝了,安靜的等在門後。
“你找到這裏來了,應是知道怎麼去女客那邊的,表妹就交由你照顧了。”接著便站住步子等後麵刻意被他甩下的朋友們。
“多謝二少爺。”紅豆一等丫丫到身邊就急忙伸手牽住,天知道,她發覺表小姐不見了心裏有多慌張,萬分後悔為什麼不帶著表小姐一同去找人問路。
丫丫並沒有著急走,反倒去拉紅豆身上帶著的包袱。裏麵有紙筆,就著一旁的大石上寫道:我真慶幸我能說清楚“表哥”兩個字。然後把手裏依舊像是狗爬一般的字遞到謹瑄的手裏。
楊謹瑄一路上板著的臉更是僵硬了。接過這張紙,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直到耳邊又響起那群朋友說笑聲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把紙條塞進懷裏,丫丫早就和紅豆走的不見影了。
“咦,你怎麼在這兒?沒有送表妹回去?”見到楊謹瑄從假山後出來周五少詫異的問道。
“她的丫鬟來尋她,我就讓她們自己回去了。”楊謹瑄淡淡的回道,又問: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笑的這般開懷。”
周五少丟給楊謹瑄一個,我懂得的眼色,笑嗬嗬的接道:
“我們再說下月初遊湖的事情。你也知道難得太平了,何不趁此機會多遊玩一番。”
其餘的少年人紛紛應和,往年他們這些人都是不敢出城去的。畢竟蠻子時不時過來偷襲一番的,家裏的長輩都管的嚴。現如今可全然不同了,少年就該鮮衣怒馬,策馬嘯西風才對。
說起這個話頭,大家都興致高昂的,自然把剛剛的那位啥啥表妹的給扔到了一邊。一群人興致勃勃的往前走著揮灑著笑聲,給厚重的周宅抹上的份生機盎然的氣息。
紅豆領著丫丫繞來繞去的好一會兒才到了鵲冬園裏。隻是進去找了一番並沒有找到周二夫人說的那些周家的小姐,急的紅豆又是團團轉。
“壽。”丫丫帶頭從園子裏走出來,才上了回廊就瞧見了守著的婆子,指指她們向紅豆說道。
紅豆先是沒反應過來,被丫丫推了推才明白過來。這邊兒是有下人的,自然是可以問,便過去打聽。
“小姐啊,小姐們都去了前頭的常春園了,老夫人的壽宴要開席了。”收了把銅子,婆子隻是樂意把自己知道都說了出來,甚至還好心的說要帶兩人過去。
常春園離鵲冬園並不遠,婆子一路走著一邊說著今兒老夫人辦的壽宴有多隆重,滿麵的得色。
才進常春園,就聽見裏麵的寒暄聲一陣一陣的傳過來。丫丫抬眼看了下,找找雲真表姨的位置,隻可惜這裏人人都是錦衣華衫朱釵步搖的,分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