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下午那偷魚未遂的大貓,丫丫尋思著,反正隔夜浪費了也是浪費了,不如就喂大貓吧,於是就把這魚盤放在了廚房門口。
坐起身來,丫丫要去開窗,屋子裏黑漆漆的,她怎麼看的清何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人還沒起呢,那邊兒的人就“吧嗒”一聲點了火,屋子裏頓時就亮了起來。接著丫丫就瞧見的木頭叔端著自己晚飯後擱在廚房外麵的剩魚盤子。因木頭叔離的燈火近些,丫丫還能清晰的瞧見那盤子裏的餘下的魚尾不見了。裏麵現在連隻餘下少許魚汁。
疑惑了一會兒後,丫丫才後知後覺的憶起,自己這是在家呢,屋子裏還有兩個人!這麼點燈,豈不是不單單屋子裏的人知曉了,連其餘的屋子裏的人都知曉?
“把燈吹了。”想到這裏,丫丫趕緊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著急的放輕聲音的說道。
郎嘉佑手裏端著盤子,低著頭也不說話,也不去吹燈。等到丫丫過來要吹燈的時候,伸手把人摟緊懷裏。
丫丫眼看著自己離吹燈隻有那麼半步的距離,就又被摟緊那熟悉的滾燙鐵板懷抱中。滿心的擔憂,帶些怒氣的瞪了木頭叔一眼。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想過,家裏還有人的?若是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這一瞪,丫丫算的上是瞧木頭叔瞧的最清楚的一回。不大的幽深的眸子,能把人的神都吸進去。劍眉入鬢給人一種很凶的感覺。挺直的鼻梁,抿緊的唇,堅毅的下巴。說不上太好看,隻讓人覺著有氣勢。
隻是眼前這一張有些凶惡的臉,卻做出一副很委屈的神色。
是的,委屈。
丫丫被這人抿緊的微微下彎的生氣的唇給弄愣了。腦子裏下意識的就聯想到老虎在像是大貓一般的生氣,不吼,不咬,不撲,但就是委屈,在怪你。
“你沒有做給我。”木頭叔張嘴吐出句話,帶出濃濃的烤魚辣子的味道。
這辣味又把丫丫給嗆住了“咳咳”,烤魚的辣子是為了入味的,哪能吃得!丫丫嗆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但依舊湊過去仔細看木頭叔的唇,果真被辣的有些發紅。
再看看這隻剩下薄薄的一層魚汁,忍不住捂嘴低笑了起來。這個木頭叔是擱在廚房門口的烤魚給吃掉了麼?那方才自己在廚房門口瞧見的黑影,就是在吃魚的木頭叔?
“我去給你倒杯茶來。”丫丫推推木頭叔的手臂,讓他放開,怕再靠在他懷裏,自己會忍不住的笑出聲。
郎嘉佑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他喜歡吃辣子,因而也不放開。繼續拿控訴的眼神兒看著丫丫。
“你怎麼把辣子也吃了?這個很辣的,我去給你倒些水。”無奈,丫丫隻能把聲音提高試圖說服木頭叔。
“不用。”郎嘉佑搖頭,他不需要喝水,隻想要吃魚。
見木頭叔這樣,丫丫也無奈了。她早就有自己是抱枕的自覺了,而且被木頭叔這樣盯著壓力很大啊。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頭去看燈火,然後就反應過來了。
慌忙的去吹燈,然後扒拉著木頭叔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糟了,會被人發現的。”丫丫焦急的說道。
隻可惜,腰間的手臂收緊,然後燈光也動了起來。丫丫回頭怒視木頭叔,然後就發覺自己周圍環境變了。灶台,案板,水缸。
郎嘉佑把人鬆開,然後把油燈擱在了灶台上的高些的位置上,又不知是從哪裏摸出來的三盞油燈都點上了。整個廚房就被照得亮堂亮堂的。
丫丫看了看案板上,上頭一條才從湖裏撈出的魚正蹦躂的歡騰。
在廚房門口,木頭叔站在那裏,手裏還拎著另外的兩條更大的,皺著眉像是不知拿這兩條大魚如何是好一般。
丫丫瞧見那墨色文紅錦的袍子上已經被兩條不安分的大魚沾濕了不少,油燈下那袍子上因沾濕了而隱隱泛光。
又忍不住的“撲哧”的笑出聲,木頭叔是對這兩條魚覬覦已久,但不知道如何下嘴麼?
“木頭叔,你過來殺魚,我來準備其它的配料。”丫丫回頭瞧見了案桌上的魚,哪能不知道木頭叔是想吃魚了,可是,看著大貓伸著爪子把魚撥弄來撥弄去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情形,很有愛不是麼?
郎嘉佑對這個稱呼難得的愣了一下,然後又去看案板上的還彈跳的魚。臉上的表情又糾結了起來,他隻會吃魚,不會做魚。
丫丫看了看,家裏的菜都是每天阿婆都差人送過來的這時候廚房裏也沒什麼青菜了,案桌上的大魚頭大身子也大。這段時間一直做的整魚,不若這回分開做好了。況且,這都夜深了,總不能做個半個時辰,等吃完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