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六丫對於自己時不時的被娘親帶出去像是展示貨物一般的逛宴會苦惱了好久。全然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此丫丫表示一無所知,隻在一旁稍稍幸災樂禍那麼一下下而已。至於那什麼娘親隻帶六姐出去,而不讓自己有機會認識到更好的男子的雲雲的說法全都拋到腦後。
反而是津津有味的聽著閑不住的出去探聽新鮮事的青玉講那些故事。
秋老虎總算是又回山上去了,天氣漸漸的轉涼。丫丫非常非常失落的看著自己準備充分的避暑竹林。這個夏天她都沒有享受到有沒有!
聽著青玉講那些江湖少俠俠骨柔情美談的故事,丫丫扁嘴。這東西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弄不好就像前世看過武俠小說裏寫的一樣,好人被說成了壞人,壞人堂而皇之的打著正義牌的。
撥弄著手裏的五連環,銅質的環都被磨的放亮了。她沒有什麼可以玩的了,上回謹瑄表哥送的小玩意兒她還沒來得及看呢就不見了,就這麼消失的無影無蹤人間蒸發了一般。
“哎呀,這新鮮故事你不喜歡聽?那這個這個,雖然不是什麼好事兒,但好歹也是個消息。”青玉看著丫丫那無精打采的模樣,覺著自己的那消息通的名聲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挖空心思的想了想,這才找出來個。還是她回周家的時候自己的嫂子透露出來不可外傳的消息。
“你知道要開戰了麼?”青玉壓低聲音湊到丫丫跟前說道。
丫丫看著青玉這麼神秘兮兮的模樣,原本還很有些期待的。聽到是這個頓時就沒精神了,她早先就聽過個更勁爆的消息。
“這有什麼隱秘的,我還知道禦駕親征呢。”丫丫好沒氣道,又去撥弄那五連環。隻這個她已經玩透了,忒實沒意思,招呼碧海讓她端盤栗子上來,吃些零嘴。
“七姐,你這個消息是從那人那裏聽過來的嗎?”門外,八哥兒手裏一包炒的熱乎乎的糖栗子,麵色有些發白的問道。
青玉瞧見栗子忙接過來,九月的栗子最是好吃了。她對開戰和禦駕親征沒有特別大的反應,並不都是要打仗麼。
丫丫對八哥兒這麼緊張的神情也不太理解。不過還是點點頭,她一個多月前就知道了。
八哥兒麵色越發的白了,也不理會丫丫讓他進屋喝杯茶一起吃糖炒栗子的話,皺著眉的離開。
禦駕親征,這個消息現在還沒傳出來,但很快它的影響就會如風暴迅速的卷起整個邊疆。原以為隻是開戰,梨州這邊的貪官又大肆屯糧以為戰事不在梨州。
可若是禦駕親征的話,整個邊疆都不能獨善其身的。屯不屯糧又有什麼區別呢?隻不過是早些被戰亂席卷還是遲些被戰亂席卷。
得想出個法子保全家人才是,一定得想辦法保全!
“誒,我怎麼覺著這小子最近長進了不少啊?”青玉從丫丫的頭上抽出根釵子,開始剝糖炒栗子。
丫丫一早就已經開吃了,聞言抿嘴一笑,八哥兒這是長大了,這麼懂事又知道孝敬姐姐是個有前途的!
梨州城。
周聊從蘇宅裏出來搖頭晃腦的在路上走著。然後身後出現兩個人,一人架一個胳膊,提著人幾個落腳就到那滿是難看的要死的枯枝一般的將軍府書房院子。
“我說,你們倆就欺負我不會武功是吧,我是軍師軍師懂嗎?你們這扛麻袋的把人扛過來是對我紅果果的藐視知道嗎?”周聊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他不就是不會武功嗎?好歹他以前還是皇城裏的三大才子之一呢!
罵了半天沒有回應,周聊氣也撒出去了。一群被阿佑訓練出來的和阿佑一樣無趣的家夥。這才站起來拍拍屁股,大喇喇的去推書房的門。
一進門就震驚了,這是要鬧哪樣?
到處都是掛的什麼都沒畫的宣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阿佑站在當中,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抓著硯台在那裏一本正經的畫著什麼。
周聊撥開四處都是的宣紙,湊過去一看。立馬就捧腹大笑,這家夥到底是在畫些什麼東西。
阿佑原本是寫的一手好字的,這畫的時候不自覺的落筆就大氣方正,好好的弧線愣是被畫成折線。
“哈哈,哈哈,阿佑,你到底是在幹嘛呢?”能打擊阿佑的機會不多,周聊抓緊機會。
郎嘉佑沉默的看了周聊一眼,然後繼續回頭去“作畫”。
周聊嘲笑了好一會兒,見這人都不搭理自己,暗道一聲:果真都是無趣的人。
便湊過去細瞧這家夥突然抽風要作畫到底是畫的什麼東西。
這細看下來,不得不說,阿佑這小子還是相當聰明的。幾張宣紙上畫的都是人眼,幾張宣紙上畫的都是鼻唇,再來就是畫全身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