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來自千裏之外的禮物(1 / 2)

第二日一早。

“這場大雪不知何時能停,戰事肯定是要告一段落的,阿木不是傻子,這時候,即便他再用兵如神,戰馬被凍爛了腳蹄,損害的可是他的草原鐵騎啊。”周聊披著蓑衣,看著此刻銀妝素裹的山巒,歎道。

身後的一身重鎧的人,頓了頓,突然冒出來一句。

“你給靜雅的信送回去了嗎?”

“還沒呢,我原本是覺著寫一頁就好,結果昨兒晚上一寫,發現一頁信紙寫不全,等今兒再重新寫,就把字寫小些寫兩頁吧……”周聊嘰裏呱啦一大堆的說著。好不容易說完了,才意識到,阿佑問這個做什麼?一回頭想問問的時候,咦,身後的人呢?

是夜,郎嘉佑遞給了周聊一個木刻的小魚。

“今天就把信送出去。”

“別啊,我才寫了一頁半呢!啊,你等等我等等我,我還要寫幾句我很想她!!!!”周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信紙被郎嘉佑這個惡魔搶走,也沒有疊自己最喜歡的花型,就這麼對疊,然後拿羊皮紙包裹的好好的。

掛在了信鴿腳上,那個木魚有嬰孩拳頭大小,再加上周聊的廢話連篇的情書,以及用來防水的羊皮紙。和信鴿那纖細的腳腕相比,簡直就像是綁上了它體積的一半!

周聊在放飛鴿子的時候,總有一種這信鴿飛不起來的感覺,或是會不會飛到一半,就不堪重負的摔下去……

對於抽風的周大少不時的發發神經,守在山脈中截取信鴿的暗中勢力已經非常習以為常了。畢竟這位周大少當初新婚之夜跑了新娘子,又追了八年追到了偏遠的西北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守著,都在皇城傳為佳話和笑話了。

梨州,青峰鎮,茉莉巷。

“給我的?”丫丫把蘇夫子請進廂房,她雖說總覺著去蘇宅心裏堵的慌,但蘇夫子畢竟是自己的老師,她自是不能失了禮數。

“嗯,周聊說他的朋友給你的,還用了密語。”蘇明月也是知道安好的親大哥是自己表哥的親兵,也是此次出征之列,便認為是安好的哥哥送的。

丫丫待蘇夫子把東西拿出來後,眼圈兒就紅了。這是一個雕琢的非常精致的小木魚,雖然上麵沒有寫什麼字,但是她刹那間就明了,這個是誰給自己的。

蘇明月瞧見安好激動的神情,還以為安好是為她哥哥的安慰擔憂。便也想到了那個色胚,現在也是在戰場,也是安危不定,麵色上也有些落寞。

“你別擔心,有消息送回來就說明對方是安全的。”

這話說來出後,蘇明月也才覺著,色胚給她嘮嘮叨叨的寫的信,其實還挺好的。

丫丫點點頭,緊緊的握著手裏的小魚。

木頭叔,你是告訴我,你很好嗎?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唏噓不已,廂房裏霎時就安靜了下來。

丫丫雖說有些遲疑,但還是想把心裏的那個疑問問出來。這表哥表妹的,梗在心頭,難受的厲害。

“我表哥?你是說這個宅子的事情是吧。”蘇明月對於丫丫問起這個有些懷疑。說實話,對於這個表哥她並不是很熟悉,在自己還沒記事的時候,二姨家就出了大變故。

當時貴為戰神的二姨丈不知道為何,在一次並不是很凶險的戰事中,戰敗並馬革裹屍,埋身沙場。然後皇城裏以當時的兵部尚書為首的一幹官員翻出了條條的罪行給二姨丈家定罪。

當時二姨以及自家外公費盡千辛萬苦才讓二姨丈家的獨子表哥落了個流放西北判決,二姨丈家的女眷都貶為庶民。可憐記憶中那貌若出塵仙子的二姨早早的就離世了。

蘇明月憶起每回自家的娘親說起二姨的時候,都感歎不已,畢竟當初二姨和二姨丈是皇城人人稱道的神仙眷侶。

“表哥他身世非常淒苦,獨居在梨州,山高路遠,從來沒有回家去見過親戚。”蘇明月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權貴,就萬般的複雜危險。

丫丫知道了木頭叔身世淒慘後,心裏更是不好受了。這麼些年都是獨自一人度過,不知有多淒涼。想到這裏,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木魚,暗地裏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多研製出些魚的做法來,寫成一冊。留待日後木頭叔平安歸來,全都做給他吃!

蘇明月並沒有在丫丫這裏待多久,因為六丫聽說夫子過來了。巴巴的跑過來請夫子過去指點她的字畫一二,對於六丫這種擺明了是想討表揚的行為,丫丫在心裏鄙視一通,卻是沒有點破。

大約是有了寄托的緣故,丫丫並沒有覺著日子有先前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