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一更(1 / 2)

聞言郎嘉佑皺了眉,他的時間耽擱不起,暖香軟現在還下落未明。想視而不見,卻又手中韁繩緊了緊,心中生出一股子奇怪的感覺來,似乎是不受控製的開口吩咐道:

“張鴻朗,你帶幾個人上山找找等找到後再追上來。”

帶著頭盔的蓋住了大半個臉的青年立馬應聲道:

“是,將軍。”

劉老頭又給已經過去整隊準備再次出發的郎嘉佑磕了幾個頭。

張鴻朗目送著將軍離開,然後就去問先逃走的兩個人的訊息。

“什麼?王小寶和王安好?”張鴻朗震驚的看著劉老頭,不會是梨州城青峰鎮的丫丫和八哥兒他們吧。

“是的,我們是從西北的梨州城被擄過來的,這兩位是大善人,救助了很多的難民。這回他們逃走也是為的想給你們送信的。”劉老頭怕這軍爺不盡力,又從懷裏摸出塊銀子遞過去。

張鴻朗見狀苦笑不得,從梨州被擄來的王安好和王小寶,不是那兩個是誰?哪裏還用得著去這老人塞好處。他怕是丟了半條命的去搜救自己都嫌不夠盡力了。

“老伯你別這樣,這銀子我不要,那兩個是我的親戚,你知道他們是往那邊走了不?我們現在就過去找!”張鴻朗也不多說,問清楚了方向,就趕緊帶著手下的十多個人一同出發。

畢竟時間不等人,這山上多待一分就多一些危險。

丫丫隻覺著後頸那裏依舊疼的厲害,忍住不的伸手摸摸,這才發覺手被人攬在懷裏。迷蒙的睜開眼,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推推身下的人,她記得當時自己抽開門栓子,八哥兒摔了進來的。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他們還在馬車的車廂裏?馬車停下來了?

推了幾下,身下的人都沒有反應,丫丫伸手摸摸發覺手掌下的人燙的嚇人。八哥兒這是發燒了?立馬用力的拍拍八哥兒的臉嘴裏著急的呼喊道:

“八哥兒,八哥兒,快醒醒!”

底下的人隻滾燙著一絲的回應都沒有。

想到這裏丫丫又去摸車廂裏其他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車廂的門口。費力的抽下卡的死死的栓子,一打開,冷氣襲來,天空有些微亮。

春寒料峭,凍的丫丫忍不住的一哆嗦。但還是咬咬牙的把馬車車廂的門打開讓屋子裏透透氣。自己則是四處摸了摸鞋子,穿上後跳出去。

從身上已經有些破爛的裙擺上撕下一塊又一塊綿帛,分別擱在低矮的灌木上,沾濕露水。先給八哥兒擦擦嘴唇,八哥兒燒了這麼久,肯定缺水缺的厲害。

原地的跺著腳的取暖,一直等到天色漸亮了。丫丫這才略略動一動八哥兒的身子。立馬就發現了八哥兒發燒的源頭,八哥兒的一隻胳膊被紮了個窟窿,這時候血已經有些幹了,紮爛了的衣袖和八哥兒的胳膊粘在一起。

見狀丫丫倒吸一口涼氣,隻這時候馬車停在了一個斜坡的下麵,馬車上套用的韁繩不知何時已經磨斷了。馬兒早就跑的沒影兒了。她沒有學過醫術,手邊上也沒有金瘡藥,隻知道不能把傷口捂住否則會化膿。

等天色再稍稍亮些了,八哥兒的嘴唇也沒有最初那麼幹裂出死皮。丫丫就把整個都弄濕的布條,敷在八哥兒的額頭上。從馬車裏找出先前八哥兒怕她會硌著而鋪上的褥子,搭在八哥兒身上。這時這麼露天的躺著可容易著涼。

八哥兒的胳膊上的傷口必須得清洗,不然更不利於傷口的愈合,所以丫丫首先的便是尋找水源。從未上山打獵過的丫丫壓根兒就不知道要怎麼尋找水源,隻能一個勁兒的往高處爬,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爬到高處找起來也容易些還不易迷路。

東斷山脈上的樹木向來長的鬱鬱蔥蔥的,即便這時候隻到了抽芽的季節,看起來依舊是蒼翠不已。隨手找了根木棍抽打著地麵防止遇上冬眠初醒的蛇兄蛇弟什麼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丫丫很快就在爬山的途中聽到了涓涓的水流聲。雖然過程不一樣,但至少結果達到了,丫丫還是很高興。忙扒拉著樹枝的過去,是條山泉,清澈見底。

這條山泉離馬車的距離並不遠,丫丫高興的蹲下喝了個飽。然後就犯了愁,要怎麼把水給八哥兒裝回去?要知道清洗傷口需要的水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在溪邊找了半天,依舊什麼都找不到,而且這時節連塊大點兒的葉子都沒有,要怎麼取水?

想來想去,隻能把八哥兒搬過來了。八哥兒傷的是胳膊,要是能把人叫醒,扶到這邊來,問題不久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