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公子苦笑的在帳篷門口站了一小會兒,見裏麵的人絲毫沒有讓他再進去的意思,這才轉身,離開。
丫丫看了會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好和青衫公子碰了個正著。
又是一次的親近失敗,李銜鈺眉目淡淡的,既沒有悲痛欲絕,也沒有失落不已。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去吃個飯一般。
瞧見丫丫牽起唇角微微一笑。
“你怎麼沒有和將軍一起?”
額,她不記得認識這個青衫公子的啊。丫丫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回道:
“他有事。”
聞言李銜鈺點點頭,也是,近來雙方都交戰數場,中軍先鋒主將,不忙也說不過去了。
“你們感情真好,現在要去哪裏?”得知丫丫要去火頭房後,李銜鈺又溫潤的笑道:
“我也要過去,今日有特意托人帶來的石斑魚,想要給公主做道清蒸石斑魚。不若我們同路吧?”
丫丫原本是要搖頭的,畢竟她先前都不認識這個人,但聽到石斑魚,頓了頓,最終還是也搖搖頭。
石斑魚是別人的,自己就算是一同過去,也隻能看著,又不能說要過來做給木頭叔吃。
青衫公子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然後依舊是一派溫和,向丫丫拱拱手,然後轉身離開往火頭房的方向去,通身都是世家貴公子的氣派。
唉,這麼一說來,她好像沒有什麼事兒要做了呀,不若去找八哥兒吧。八哥兒最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騎術也很不錯,現在也常跟著張二哥一同外出去打探敵情什麼的,據說很有大將之風呢。
那就去八哥兒李五嶺那裏呆呆,等快到午飯的時候再去火頭房好了。丫丫尋思了一會兒,就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待到丫丫的身影遠去後,火頭房方向的又出現個人影,站在那裏朝著丫丫離去的方向看著,低聲說了句什麼,這才又離開。
八哥兒在帳篷外的棗樹下坐著,正在聽張鴻朗說著蠻人作戰的特點。好吧,其實就是張二哥在那裏把自己打過的勝仗給添油加醋的說了個遍。
瞧見丫丫過來,八哥兒推推李五嶺讓他去搬個鎮西瓜過來,又給丫丫挪個空位出來,一起聽。
“卻說這阿木天王用兵詭譎,且不說先前的一萬蠻騎的由西北借到大臻腹地的偷襲。就隻這近來幾仗都是詭譎不已,就比如說偷襲右翼軍的事情。蠻軍兵分三路,合圍右翼,若不是我張二率兵咬掉其中的左路,右翼軍上回就被人給全吞了……”
張鴻朗剛開始還說一說那阿木天王如何如何,到後來就變成了他的個人英雄秀。若非他的當機立斷,若非他的勇往直前,若非他的驍勇善戰,那右翼軍早完了。
對此丫丫保持沉默,她在主帳裏聽周聊和木頭叔說過上回的偷襲右翼事件。其實,蠻人派出的偷襲部隊不過右翼軍的十分之一,他們並沒有吞了右翼軍的意思,似乎是試探又似乎是不是。
張鴻朗唾沫橫飛的說了半天,總算是停下喝口水喘喘氣兒。
丫丫把屁股往八哥兒那邊兒挪挪,湊到八哥兒的耳邊低聲說:
“八哥兒,你聽張二哥的吹牛聽的津津有味?”
八哥兒聽到丫丫的說法眼角一彎,他當然不是聽張鴻朗的吹牛。張鴻朗雖說是誇大的他的英勇,但在講述過程中,蠻人的分布,的戰術也說的很清楚,自己要聽的其實這個,或者說,是盤算著如果是自己領兵打張二哥的話要怎麼才能突破。
因為,既然這個用兵奇才的阿木天王要想辦法對付郎家軍,同樣的也是想的要如何突破的郎家軍的防禦。雙方的想法既然是相同,對策不同不要緊,隻要看到的突破口想同就好。
預防性防禦,一旦起到了作用就會事半功倍。
“我這哪裏是吹牛,你張二哥我本來就這麼厲害!”張鴻朗聽到丫丫的話一口茶水差點兒卡在了嗓子眼兒流進氣管。
丫丫抱臂,她又沒見過張二哥打仗有多厲害,眼見為實,眼不見誰信呐。
“你什麼時候打贏將軍,我就承認你厲害。”
然後,然後張鴻朗就蔫兒了。
八哥兒拍拍張鴻朗的肩膀。
“張二哥,你現在手下也有將近一千人了,一定要記得如果主將受傷了,有人能馬上補上。並且,這個人一定也是在隊伍裏也有極大的號召力才行。”
誒?八哥兒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張鴻朗是那種會在戰鬥中受傷的人嗎?再說了,不是還有千夫長死了還有百夫長頂上呢!
瞧見張鴻朗的疑惑的表情,八哥兒隻是笑笑,並不解釋。
將將走過來的郎嘉佑深深的看了眼八哥兒,然後拍拍張鴻朗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