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金迷,浮玉樓,佳人在側,懷裏南柯夢…
極盡奢華的鄴城之地,向來是無數達官貴人們趨之如騖的好去處。
鄴城城外種著五顆柳樹,在霜雪中瑟瑟發抖,看著有些懨懨不堪。卻是城內的芙蓉開的正好,正是芙蓉的花季,儀表堂堂,一幅雍容華貴的模樣卻最是招那些來往遊客們的喜愛了。
北門城外,遠處幾人駕著一輛紅色的檀木馬車從鄴城的西門駛來,不多時便向著城內揚長而去…
“好像是蘇府的車架,不知道蘇姑娘又去了哪?”
“怕是去了一趟子冉山,又為蘇府主尋藥去了。”
“真是造化弄人,蘇府主一生威名赫赫卻落得了這般下場…”
“命運這事誰又說的清呢?”
……
“荃叔,到蘇府了嗎?”檀木馬車內,少女有些急切地問道,如夢般的臉龐上已無了血色,實在是虛弱到了極致。
“快到了,我們方才過了北門,最多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瞧著少女這般模樣,蘇筌忍不住地心疼,手中的短鞭不由得緊了幾分,狠狠地在空中揚起帶起了一陣嘶鳴…
“隻剩下半個時辰了,希望你我都能活下來…”
……
秋風瑟瑟,一處幽靜簡陋的小茶舍內燃起了陣陣熏煙,遠遠看去透著股清新脫俗的味道。
“尋山,你說孜然這小丫頭以後做些什麼好呢?”
“這小丫頭心地善良要是被人騙了去就麻煩了…”
亭下院落裏,一張簡易的竹床上,一位身姿矯好的女子斜躺在中年男子的身上,體態有些慵懶地說道。
“放心吧雨桐,還沒人敢欺負我的女兒!”
細細地收起了手中的書卷,男子伸手摟過女子的細腰淡淡地說道,眉目間霸氣湧動。
“不過孜然這丫頭的確是善良了些,不適合修行倒不如做個醫師,救濟天下,將來也好安安定定地過了這一生…”
……
“先生,他們兩人這是怎麼了?”
“氣息如此微弱,像是連成了一體…”
“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怔怔地看著木輪上有些磨損的檀木馬車,眼前的兩人就這麼直立立地站著,一時場麵有些安靜。
“這傻丫頭,為了救人連性命都不要了!”
古木垂青,蘇府院落,不遠處的兩顆柳樹旁,兩人眼前的馬車內飄出了一陣淡然的清香,聞上去像是碾碎的熏草味道,寧致博雅,煞是好聞…
一旁的蘇荃忍不住地多嗅了幾口,隱隱有些沉醉。
“這是醉花香,撒在空氣中有固本凝神的功效,不可多得的雲臻仙藥,這丫頭還真舍得…”
忍不住地抱怨了幾聲,這位白袍襲身的老人卻是沒有多說些什麼,徑直的上了馬車,坐在一旁地空隙裏,為兩人搭上了脈。
不覺間老人皺上了眉頭,神色有些凝重。
“兩人的氣息已經潛移默化地連在了一起,相輔相生,確是有些難辦…”
老人低頭,喃喃自語。
如今兩人的生命跡象已然聯係在了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自然不能輕舉妄動,不過也不能不動…
“蘇管家,我去準備一下,你把孜然和那人送到我的住處去,注意不要將兩人分開,斷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聯係…”
微微地低吟了一會兒,那仙風入骨般模樣的老人終於是下了定計,低著頭向著藥堂去了。
……
霧散雲生,如此美好的景致卻有人看不了了,比如說,藥堂這個可憐兒。
從昨天正午時分到今日的清晨,我們的華渠神醫基本上就沒停過,這對我這位嗜睡如命的老年人來說決對是件不可忍的事情。
於是,藥堂內鼾聲陣陣。
而與此同時蘇府的另一邊,卻是別有一番景致了。
白霧冉冉,一處古木生香的小屋內,幾點熏香緩緩將小屋編織的如幻如夢,屋內兩人,各坐在一處寬大的木桶之內,沐浴著藥香。
不知不覺間兩人身上已汗澤點點,泛著股濯而不妖的味道。
落雨沉香裏,傳來了一句輕聲囈語。
“父親,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