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苦戰日,阡陌靈兒靜靜地站在賽場上,抬起頭看了眼本該出現在高塔上的人此時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想想看,從那天自己勝利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就像蒸發了似的。就連自己今天的比試也沒有在出席。是什麼耽誤了嗎?阡陌靈兒不禁想著。
“下一場,迷穀阡陌靈兒對陣長垣木汐!”
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阡陌靈兒緩步走上賽場,看著迎麵而來的對手不覺心中泛起陣陣無奈。且看那木汐,一襲月白色的長衫,手中執著一隻通身翡翠的長笛,精致的容貌使得同樣身為女子的阡陌靈兒都自覺慚愧,再看看場下的人,無不為這位美人兒的風姿而傾倒。
像是察覺到阡陌靈兒的想法,木汐微微一笑,霎時驚豔全場,連阡陌靈兒也不能幸免。就在此刻陣陣的笛音悄然而起,宛若春風拂麵,又似楊柳堤岸,讓人如沐春風。聽著這笛音,阡陌靈兒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看不清麵孔的小男孩兒,拽著自己的衣袖,一起掏鳥窩,一起放風箏,一起翻牆,一起打鬧。一幕幕的畫麵是那麼真實,可無論她怎麼看也無法看清那個男孩兒的麵孔,隻是那抹熟悉的燙傷心髒的溫度卻久久不肯離去。
忽然,低聲一轉,有剛剛的溫馨變成了鐵馬金戈的戰場,仿佛都能看見那血色漫天,兵刃在收割著生命,又仿佛能聽見那戰鼓擂擂,風聲烈烈。
血色漸漸迷失了阡陌靈兒的雙眼,伴著熊熊的火焰足以讓一切泯滅,仿佛又聽到了耳邊傳來的放肆的笑罵聲,兵刃刺進身體裏的悶聲,種種交織在一起,使得阡陌靈兒已經處於瘋癲的高處。
反應過來的少數看客,紛紛搖了搖頭,這樣的笛音要的就是迷惑人心,以喜悅引人入境,在以悲傷潰人心防,看著處於癲狂邊緣的阡陌靈兒,都不禁搖了搖頭。
“簫兒!”一聲低低的呼喚,猛然襲上心頭,“是簫兒!”阡陌靈兒失神般的喃喃道。
局勢突然逆轉,隻見剛剛還處於癲狂狀態的阡陌靈兒此時正冷冷的盯著對麵的木汐,突然間又笑了起來,一步步地向木汐走去,手中的細劍閃著寒光,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我輸了!”看著突然驚醒的阡陌靈兒,木汐先是一怔,後又想明白了似的,放下笛子瀟灑的轉身離去。
“這一場,迷穀阡陌靈兒勝出,明日由獨行客絡秋水對陣迷穀阡陌靈兒,決戰!”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台的,腦海中一直充斥著的那抹熟悉的身影,與首次對戰時驚醒自己的那個身影漸漸的重合在一起。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巧合。
可若不是巧合,這期間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些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血色片段又是在昭示著什麼呢?究竟出了什麼事請……
這般糾結的想著,不知不覺間又來到那八角亭外,不意外的又聽到那可以安撫人心的琴音。
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阡陌靈兒果斷的放棄了繼續尋思,依舊沒有向前,隻是尋了個足以遮陰的大樹,靜靜地倚在樹上微閉著雙眼聆聽著琴音。心中的憂慮仿佛在瞬間被一掃而光了似的。
相對沉默,再次睜開眼時,不意外的看見天已經黑了,而那抹撫琴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亭中。伴隨著徐徐的夜風,阡陌靈兒總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些什麼,但卻又不清楚究竟多了些什麼。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緩緩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哼!阡陌靈兒,你逍遙不了多久的!”在阡陌靈兒身後,一抹金光一閃而過,隱隱的還帶著一股血腥味兒。
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阡陌靈兒回頭卻沒看見有什麼人,搖了搖頭暗笑自己太緊張了,卻忽略了潛在草木中的暗紅色的身影。
再一次站在,賽場上,阡陌靈兒心中充滿了歎謂,習慣性的抬頭,卻意料之外了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
斐逸看著向自己看來的阡陌靈兒,報以微笑,依然是風流倜儻的倚在椅子上,微微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收回目光,看著前麵完全裹在鬥篷裏的,辨不出男女的對手,但從那泰山壓於眼前也不動分毫的定力來看,阡陌靈兒打從心裏不得不去萬分重視。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比前兩場的更為恐怖,看不出修為,沒有絲毫精神波動,讓人無法去探知些什麼。
“決戰,獨行客絡秋水對戰迷穀阡陌靈兒,勝者可得至寶靈境!”
這一句話無疑將全場都拉向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