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腥風臭氣刮過,風兒跟隨的腳步是狼狽的落湯雞少爺——月之問。
家仆們雖然表情肅穆,帶著些許不忍、心痛、愛憐……
但這一切,月之問都無心去看了,他如一陣風刮過,拂過眾人臉頰,飄走不留一絲痕跡。
家仆們回味著那絲絲縷縷的味道,無不掩麵而逃,臉上的恭敬再沒有半分,心裏反而是樂開花的幸災樂禍。
要快些回到房間更衣淨麵,免得被父親大人看到。那種虎威,真真正正的令自己膽戰心驚啊。
月之問心裏正想著,就聽見十分低沉而又中氣十足的問話“你去哪兒了?”。
這自然是父親大人了,月之問都不用想,似乎麵前浮現著嚴厲肅正的臉。
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勉強擠出一張笑容可掬的溫和笑容,慢慢轉過身“父親大人……”聲音帶著尊敬和畏懼。父親最喜歡自己這個調調。
端著茶的月家老父,差點把茶杯摔在地上。看著兒子青紫的臉掛著不知什麼東西留下的汙痕,全身髒汙一片,頭發淩亂掛草葉,靴子滴滴答答的滲著水……
“這…這……混帳又去哪兒逛蕩了,如此模樣定是闖了禍。”月家老夫氣的渾身震顫,全身震動,黑色的髯須微微抖動,此時無風,怒氣勝微風……
“這位先生,真是深藏不露,氣感強烈,應是我輩同道之人啊!”
這樣一個灰白胡子的老胖子,突然的站在月家父子間,若不是那髒汙的胡須,看上去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氣質、鶴發童顏,精神矍鑠,若不是那個胡子又髒又亂,還真有出塵之感。
莫不是自己那惹禍的兒子招來的吧。
但月父很有涵養,趕忙起身,恭手一禮道“嗨,老先生若得此樣犬子,先天真氣不用修煉都可以自成啊!”月父無奈的一聲歎息又說道“老先生,莫不是犬子多有得罪?”
“父親,這個老騙子他……”
“滾進房裏去!!!”月父一聲巨吼把月之問說出一半的話噎回去了。
月之問連滾帶爬的逃回自己房內……
月父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白發老胖子,之問說他是老騙子,現在又帶到府中,莫不是有什麼把柄落了人家的口實,若是如此,就不怕了,凡事如此莫不是為錢而來。
白發老頭被看得有些扭捏,不得不尷尬的介紹起自己“貧道鶴年,是天清觀的道士,唔……那個……唔……”
支支吾吾的又不敢把月之問應允自己黃金萬兩之事說出,生怕月家父親一聲咆哮把自己趕出去。
月父眼睛一亮,天清觀!竟然是天清觀!當今世人自然不知,但祖上傳下許多記載,那故事神奇無比,雖然隻是造福凡間的善舉,不過那也是凡人做不來的事情。
所以傳下祖訓,‘凡塵有隱仙,結緣天清觀……’。
祖輩就此依天清山正南位置而建起府邸,數百年來,真是家旺財運,穩坐本城首富。數輩家主想要奉上金銀,以結下香火之情。無奈天清觀一直閉門謝客。
可如今,天清觀的仙人怎麼又下山了?莫非真如之問所說,這,是個騙子?
月父眉頭輕蹙沉聲問“哦,老夫月奣,乃是此城商戶,卻不知,老神仙如何與我兒結緣呢?”
老道士鶴年隻好將與月之問相見、爭執、打賭……
這一切娓娓道來……
月之問早已經沐浴完畢,穿戴整齊,躲在門邊偷聽,以自己對父親的了解,要是那個老術士提到萬兩黃金,定是被趕出府門的下場,到那時,自己可就擺脫了被訛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