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櫻不知道祁戰還會跟她講這麼多,但這一切也已經過去:“不管怎麼樣,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你的情況怎麼樣了?”祁戰不會跟她饒很多彎,有話就說。
“比以前更嚴重了,醒不過來,重病纏身……我真怕有一天他會這樣離開我。”君子櫻微笑,眼裏卻很痛苦。
祁戰放下微笑:“所以你要去多陪陪他。”
“是啊,我真希望有一天他能醒過來。他這樣躺在那裏不說話不吃飯,光靠吃藥打針過日子,我真替他感到難過。”作為姐姐,君子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長卿那個樣子,她想想就覺得對不起他。他那麼小,年輕的身體都還沒有發育。
“別難過。”祁戰道:“你弟會好起來的。”
聽了他的話,君子櫻上揚的情緒又掉下來了。他很喜歡說肯定句似的,很少問話,但這樣的句子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能讓她安心。
到了醫院,祁戰從車上出來繞過車頭給她開門。
祁戰身姿挺拔,跟寧梟的精瘦不同,他的骨架更像是個衣架子。身高沒有很高,卻也能hold住君子櫻這樣踩著高跟鞋的167cm的女人。
君子櫻被他紳士風度的行為打動了,笑得一臉燦爛:“謝謝帥哥。”是啊,哪個女人被這樣熱情服務不心動的。
她向上看對上他含笑的眼睛。真是個內斂的男人!
到了長卿的病房,君子櫻一下就感覺到了不尋常!
他的病床上空空的,平常他的藥都放在一個袋子裏,今天袋子卻是空的,病房裏一個護士監護都沒有。
連忙走廊上找了個人詢問才知道因為君長卿病重,隨意暫時停藥住到重症監護室去了!
君子櫻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趕緊往君長卿住的那間趕。
重症監護室在五樓,君子櫻不等電梯,直接爬上樓了。祁戰跟在君子櫻後麵,臉上平靜,但眼睛一直看著君子櫻。
情急下的君子櫻已經心力憔悴,她最最在乎的還是她的弟弟。這麼長日子沒來,她也覺得虧欠他。心裏一直安慰自己,他一定會沒事的,但今天她一來就是這種情況,她都要倒下了!
她不是鐵人,也會覺得心慌心累。君長卿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再失去他的,絕對不能!
跌跌撞撞地走,路上撞到多少人都不曉得,祁戰則跟被撞到的人道歉。沒看著路,差點跌倒,祁戰一把把她撈起來。
兩個人沒有過多的語言,祁戰卻在她背後非常默契地配合她。
終於到了那個房間,從外麵的玻璃中可以看清楚裏麵的狀況。
“你不能進去!”門口的護士將她攔住。
君子櫻心裏非常擔心道:“他怎麼樣了?什麼時候進裏麵的?很嚴重嗎?”眼睛紅紅的,活脫脫的一隻小白兔,也隻有君長卿可以讓她如此消魂!
麵對她的一大串提問,護士道:“別急……你這樣的情緒是不能進病房的,會影響病人。”護士人也挺好的,看了一眼裏麵後,對君子櫻道:“他是因為肺部有感染,肝髒又不好,上次對藥物有對抗,導致內部發炎……正常人通過代謝運動可以調節,但他一直躺著,所以一點小病就會讓他倒下。”
聽護士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君子櫻盡量穩住自己:“那……嚴重嗎?他會離開我嗎?”
“別擔心,現在住在裏麵還要觀察兩天,等病情穩定了就可以從裏麵出來了。”護士溫柔道。
“那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君子櫻光看著玻璃裏的君長卿,總覺得他要離她而去。冰冷的玻璃隔著兩顆熾熱的心,現在的君子櫻多想抱抱他,跟他說說話。
護士道:“等你心情平複一些再進去吧。”她看了一眼祁戰:“每次隻能進去一個人,待的時間不要超過五分鍾。”
“好。”君子櫻這才冷靜一點。
護士走後,她跟祁戰坐在外麵的凳子上看著君長卿。
君長卿躺在那,臉色還挺好的,像是睡著了般,恬靜安詳。身上貼了好幾張檢測身體的儀器“觸須”,心髒的跳動緩慢地在旁邊的機器上劃出來,一道一道,讓她看著心酸。
“我進去了,你等我下。”君子櫻起身跟祁戰道別。
祁戰點點頭。
推進房門的那刻,君子櫻頭皮發麻。說實話,她還真有點害怕長卿會在她眼前消失。
她繞過病床,也不敢碰長卿的身體,隻是靠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輕喚道:“長卿……姐姐來看你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這幾天一直沒空看你,都不知道你過得這麼不好。”君子櫻有些哭意:“長卿,你說老天爺怎麼忍心讓你這麼小就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祁戰坐在門外的長廊,病房裏的君子櫻倒映在他的眸子裏,顏色有些模糊,卻跟以前的姿態沒兩樣——她還是那麼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