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嘛,鄭老炮你說這裏麵會有啥子寶貝吆?”一個黑瘦的小兵問道。
那被喚作鄭老炮的老兵油子嘴裏叼著煙,提著馬燈拍了拍那大箱子說:“不曉得,這裏邊說不定是金銀珠寶,也說不定沒得好玩意兒……嘶!”盯著那掉了漆斑駁不堪的箱蓋,鄭老炮倒吸了口涼氣,目光裏閃爍著一絲涼意,他把馬燈照在了那大箱子上,趴在箱子上麵仔細地看著什麼。
“咋地?”牛二看到鄭老炮的表情問道。
“俺的娘吆,槐木,墨線!這他娘的還真是個棺材!還是槐木棺材,這是有多大的仇!這麼大個兒的棺材裏能裝的是啥子人,難道……邪乎,邪乎的很!這趟富貴老子怕是沾不得,你們幾個兔崽子也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吧。”說完後,鄭老炮咳了起來,似乎是犯了哮喘一般,身子一顫直接從兩米多高的石台上掉了下來,接著“嘣!”一聲槍響,“哎呦!疼死老子嘍!”鄭老炮倒在地上直打滾,似乎是剛才摔下石台的時候槍走了火打到了胳膊,腿還摔瘸了一般,在地上疼得哇哇叫。
“來人,把鄭老炮抬出去,沒用的老東西。”軍官看到鄭老炮跌落石台沒好氣的道,幾個小兵得令把鄭老炮抬出了密道。
“你們幾個,快給老子撬!”軍官朝著牛二等人吼道。
牛二幾人相顧一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心裏似乎有些發毛,他們可知道這鄭老炮槍打得準,被抓壯丁以前是魯南一代有名的土夫子,平日裏鄭老炮沒少給他們講一些下鬥的邪乎事,他們隻是聽來當做樂子,並沒有當真過,如今鄭老炮那視財如命的老狐狸卻不惜從石台摔下還打傷自己胳膊的代價來離開,可見這老家夥是真的害怕了,再加上鄭老炮摔下石台前給他們說的那句話,牛二幾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撬他娘的,這老家夥關鍵時候犯哮喘,該當沒有這財運,還撂下話來不讓咱們兄弟發財,呸!”老朱說道。
“撬!咱們這麼多人都帶著槍,怕什麼!”牛二壯著膽說。
過了一會兒,那兩口棺材大小的箱子被撬了開來,“吱咯,吱咯。”木質的蓋子被掀了下來抬到了一邊,三人拿馬燈一照,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發……發財了!長官我們發財了!哈哈!發財啦!”他們異口同聲歡呼道。
與此同時那軍官和其他士兵也都快步圍了上來向箱子裏麵看去。
“快!把這些東西都用彈藥箱裝起來,動作要快!有誰偷拿,就地槍決!發現有匣子狀的東西立刻交到我這裏來!”眾小兵將大箱子中那大把大把的金銀珠寶開始分別裝箱,珍珠、瑪瑙、翡翠、寶石、無暇美玉、銅器、字畫、金銀、瓷器銀應有盡有,價值連城。就在這些寶藏裝到一半的時候一聲尖叫聲嚇了眾人一跳,“鬼呀!”
“媽的!誰喊的!給老子站出來!”
“長官,那……那大箱子裏有具死屍!”
“不止一具,這裏也有!”
“這裏!這裏也是!長官!這箱子隻有表麵這些是財寶,下麵的,下麵的都是死屍!”
人群炸開了過,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個大箱子的財寶竟然三分之二變作了死屍,這些死屍有的幹癟,有的像是水腫泡發了一般,男女老少皆有,或高或矮或胖或瘦,身穿著血赤色葬衣,個個麵怒猙獰,散發著惡臭,奇怪的是這些屍體表麵幾乎都沒有腐爛,像是隻死了幾天一般。
“幾具死屍就嚇成這樣,沒出息的東西,虧你們還是上過戰場的。把這些東西都抬出來扔到地上。”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這些屍體才被全部抬放在地上,軍官一手提著馬燈,一手拿手巾捂鼻,對著那些屍體照去,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具幹癟的長發男屍身上,那男屍身高足有兩米,長長的指甲上泛著淤青色,嘴角上挑似乎是在笑,這笑容顯得很是邪異,幹癟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長方形的小匣子,這匣子金屬質地,細看之下好似是青銅鎏金,不足手掌大小,那匣子的六個麵分別雕有一隻形態各不相同的異獸,蓋子正中刻著的像是鬼字,特別是那獸的眼睛是用不同顏色的寶石鑲嵌而成,在燈光映照下透著股幽幽的邪氣,那匣子似乎冰冷異常,尺寸雖小,入手卻感覺有二三十斤。與其說是匣子,其外形更像一隻縮小版的青銅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