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打開房門可是卻發現這個門被鎖住了,我沒有費勁兒去滿世界找鑰匙,這種小事根本算不上什麼,我拿出脖子上的鑰匙形吊墜,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吊墜,可以說一般的鎖隻要用這玩意兒包上點煙盒裏的錫紙就能輕鬆打開,當然鐵絲或者發卡也可以做得到,但是湊巧這兩樣東西眼下沒有。我悄悄將門打開了一個小縫向外瞄去確定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慢慢潛出了門外,不得不說我這條腿挖去的肉還不小,現在我強忍著疼痛,額頭和後背直冒汗珠,我感覺到剛剛有些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有一點向外滲血了。我現在要做的是潛入下麵,將逃生用的氣墊艇從逃生艙閘門放出來然後偷偷離開,我順著鐵梯一點點向下走去,眼睛不斷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奇怪的是這一路上並沒有什麼異常,連個人影也看不到,當我走到逃生艙閘門的時候馬上聽到了有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正順著鐵梯傳下來,這閘門好像有些鏽住了,我開了半天也沒能夠打得開,我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糟了!我現在隻能夠躲起來伺機而動,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隻能躲在貨箱的後麵了,我剛躲到貨箱後邊就聽見幾個人從鐵梯上走了下來,手電的強光掠過黑暗從貨箱的另一麵穿透過來,打在離我三米多遠的船艙內壁上,這時我聽到似乎又有人從鐵梯上走了下來,又有兩束燈光打了過來,這燈光從鐵梯上移動下來,打到了之前下來人的身上,我看到三個人影漸漸從地麵延伸到牆上,然後又有一個人走到了燈光前,從影子來看應該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年人和三個身材比較壯碩的人,他們的手上除了手電筒之外似乎還有槍,兩把手槍一把長槍,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傳說中的海盜?還是說……
“老板,人還沒有找到。”一個聲音沙啞的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咳咳!咳……”那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兒咳嗽了幾聲並沒有說話,一隻手似乎拿著手帕一類的東西捂了捂嘴,然後做了個擺手的手勢轉過身去走遠了,緊接著我聽到了那幾個人也緊隨其後地離去,我聽到鐵梯再一次響動起來,這聲音漸行漸遠。
我聽到聲音漸漸消失了才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幾個影子不像是老俞他們的,看來這次真的是遇到什麼變故了,他們究竟怎麼樣了?但願他們能夠沒事吧,雖然我很想去找到他們,但是理智來說我這樣子去就是送死,我還沒有摸清對方有多少個人,實力怎麼樣,再說我也不是國產抗戰電視劇裏那狗血的男主,擁有強大的“豬腳光環”,50米內幾百個敵人拿機槍掃射都擦不破一點皮,簡直比小強還要小強,我現在要想救他們就隻能夠先逃出去,再設法搬救兵回來。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來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逃生艙的閘門擰開,當我打開艙體裏的應急燈的時候卻傻了眼,一股惡臭撲麵而來,這裏麵根本就沒有救生艇,也沒有氣墊船,而是五具死屍!逃生艙裏為什麼會有死屍?這些死去的人是誰?一係列的問題從我的腦子裏閃過,記得在這艘船出航前我們就完整的檢查了一遍,包括這逃生艙,根本就沒有什麼死人在裏麵,按道理說這閘門當時好好的現在也不應該鏽住,可為什麼裏麵的救生艇和氣墊船也不見了?從這些人腐爛的程度來看似乎死了隻有幾天的樣子,慶幸的是我從這五個人之中並沒有找到有哪個我認識,都是生麵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身上都穿著有些破爛的潛水服,而且右手手背上都有一個刀斧貫穿骷髏頭的刺青,這樣的刺青再加上這五個人的體格和長相,使他們看起來像極了什麼訓練有素的黑幫或者雇傭兵組織的成員,難道他們是最近才被關到裏麵去的嗎?地上有些濕滑,我抬起腳來看了看鞋底,操!這粘稠的淡綠色液體是什麼?屍解水嗎?現在考慮這些個問題肯定是沒有意義的,當務之急是怎麼能夠離開,沒有了救生艇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其他方法逃離這裏,現在隻好伺機而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製人。等等,為什麼逃生艙的艙壁上也有這東西?在這時有兩滴水落到了地上,我不由自主地向上望去,不看不要緊,這一眼簡直就是這一輩子的惡夢,頂上竟然還粘著一個死屍!我看到那個屍體就像是壁虎一樣背對著我貼在艙頂上,而且身上淡綠色的粘液不斷地從上邊滴下來,我胃裏的酸水早就七上八下翻江倒海了,差點沒吐出來。就在我有些想要嘔吐的時候,從那屍體的身上開始發出了“咯咯”的聲響,這聲響由小變大,直到很有規律地好似青蛙一般的響聲此起彼伏充斥在整間艙體內,原本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清楚的底艙現在被響聲和回聲搞得活像個盛夏時節的蛙塘,而且每每響聲增強一層,地上的那物具屍體便越發浮腫一些,並且我看到那五具屍體裸露的地方開始長出類似於菌絲一般的黑毛,我被這樣詭異的畫麵生生嚇出一身汗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平日裏我雖然恐怖片看過不少,靈異故事也聽了許多,但是像這樣近在眼前的恐懼使得我無法動彈,感覺身體像是被灌了鉛似的不住地向下墜。我終於明白那些恐怖片裏見鬼的人為什麼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些演員真應該都給頒奧斯卡,演技太特麼真實了!我現在就是這樣,完全不受控製,瞠目欲裂,我操!我特麼想逃但是偏偏動彈不了了,我知道我現在腿已經軟了,要是在沒出息點褲子就該濕了吧,這是老子特麼第一次見鬼呀!該不會就交代在這裏了吧?然而,在我無法動彈的時候,這艙頂上的那位卻開始做起廣播體操來,他先是動了動左肩,再撐了撐右臂,我聽到一陣陣骨骼摩擦的“哢哢”之聲,操!這玩意兒好像要放大招了!我眼見他將脖子猛然向後一翻,一雙幽黑的眸子像是嵌在一張泡發了的猴子臉上,毫無生機地看向了我,在這一刻我甚至不覺得看我的是一個人類的眼睛,這眼睛幽深寂靜,從眼眶中轉了整整180度,他的身軀抽搐著好似一條蓄勢待發捉捕獵物的野獸。他死死盯著我,張開了嘴巴,發出一聲嘯叫,這時他看我的眼神變了,仿佛我就是他今天的晚餐一般,皺巴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禁不住誘惑的笑容。我討厭這種感覺,死亡就在眼前卻又無法掙脫的感覺,糟透了!我想豬被送進屠宰場前肯定也是這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