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春桃想近距離看那人是誰的時候,那個黑影很快地便不見了蹤影,春桃揉揉眼睛,又撓撓頭,心中納悶會不會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回到茅草屋,春桃悄悄走近已經陷入沉睡當中的鳳九,看著小姐胸前有規律的起伏,她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將燈籠擱置在一旁,自己則坐在床邊,靜靜地守候著鳳九。
翌日,彼時正是夏末天氣,庭院中的花卉便有一種知道大勢已去前的熱烈盛放,仿佛要拚盡全力釋放香氣留住一點屬於自己的季節,陽光從花枝的空隙間投射出稀疏的光斑,落在地上,參差成影。
春桃扶著鳳九坐在距離茅草屋不遠的長廊上,鼻翼一呼一吸間感受著空氣的清新,池塘中盛開的荷花朵朵嬌嫩如妙齡的少女,清風拂過間,枝葉微微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鳳九眯著眼感受著眼前美好的一切,這個地方雖然偏遠,但卻很安靜,脫離了世俗的喧囂紛擾,像極了世外桃源。
春桃將杯子遞給鳳九,看著小姐還是蒼白的臉色,擔憂道:“小姐,這裏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
鳳九點點頭,剛要起身,卻看到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朝她們走來。
不看到此人還好,看到此人,春桃立馬擋在鳳九的麵前,雙眼冒火的盯著來人,嘴裏麵絲毫不客氣:“翠珠,你來幹什麼?”
翠珠是以前服侍過鳳九的人,後來因為鳳離的拉攏,再加上跟在鳳九身邊隻有吃苦受罪的份兒,所以她二話沒說就跟了鳳離,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定然是沒好事。
翠珠笑笑,滿不在意的說道:“春桃,你的火氣怎麼還是那麼大?!”語頓,她上下打量了一圈春桃,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嘖嘖,春桃,我說你現在混的也太慘了吧,不如我和二小姐說說好話,讓你跟著她,總好過跟著這麼一個落魄的大小姐好吧!”
聞言,春桃氣的簡直要炸了,她指著翠珠的鼻子,怒道:“翠珠,你個不要臉不知好歹的東西,當年要不是小姐收留你,你早就餓死街頭了,怎麼?現在小姐有難了,你不幫忙不要緊,你還跑過來落井下石,你還是不是人啊你!”
翠珠也不生氣,任由春桃罵,等她罵完了之後,她笑道:“春桃,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俗話說的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總不能跟著大小姐就這麼落魄的過一輩子吧!”
聽了這麼半天,鳳九也算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個翠珠以前是服侍她的人,現在轉而投奔了二小姐,雖然情理上說不過去,但鳳九可以理解,這樣的人她見的多了,但眼前這個人說話趾高氣揚的態度,她著實很討厭。
就當春桃準備發火的時候,鳳九拍拍她的肩膀,淡聲道:“春桃,何必和一個狗奴才一般見識呢!”言外之意就是這樣的人不值得動怒。
“可是……”春桃張張嘴,遂又把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驀地,她也想通了,小姐說的話沒錯,跟這樣的人置氣,確實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