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遠之一下子消化不了這樣的內幕,他揉揉鬢角,悄聲道:“鳳姑娘,現在怎麼辦?”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案子沒見過,沒處理過,可父親與自己的女兒苟且這樣的事,他是聞所未聞,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饒是他,此時也不知該如何辦了。
鳳九隔著屏風,悄聲道:“問李氏手上有沒有證據,然後帶被告。”
敬遠之冷靜了下思緒,看著大堂之上交頭接耳,議論聲紛紛,整個鬧哄哄的景象,他猛地一拍驚堂木,不悅道:“安靜,大堂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敬遠之深吸口氣,冷聲道:“李氏,你既說王大人和自己的女兒苟且,可據我所知,你有三個女兒,不知你所說的是其中哪一個?”
李氏冷哼一聲,道:“是老三,王雨嘉。”
“你可有證據?”
李氏抬起頭,怒道:“這件事是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她喘口氣,道:“而且我還知道就是王雨嘉和李廉一起合夥害死了我的大女兒,王昭雪。”
提到王昭雪,李氏眼中的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鳳九在後麵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暗道:看來李氏是相當疼愛自己的大女兒的。
此話一出,大堂上再次議論了起來,敬遠之冷聲道:“都給我安靜。”說著,他看向李氏,問道:“李氏,公堂之上不可信口胡說,誣賴他人可是重罪,這,你可知道?”
聞言,李氏忍不住輕笑出聲,模樣有幾分淒厲,悲涼的模樣:“大人,我已經成這樣了,民婦自知死罪難逃,事到如今,我隻是想為我女兒討個公道。”
敬遠之眉頭緊蹙,沉吟了片刻,他問道:“你既知自己的女兒是遭他人所害,為何隱瞞至今才說?”
李氏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道:“大人,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不敢說,如果我說了,從今以後我的孩子們還要如何抬起頭來做人!”
站在大堂門口的王秦宇和王秦蒼忍不住紅了眼睛。
敬遠之拍了下驚堂木,吩咐道:“帶王雨嘉和李廉。”
很快地,王雨嘉和李廉一同走進公堂,王雨嘉柔柔弱弱地跪在地上,軟聲軟語道:“王雨嘉見過大人。”
敬遠之點點頭,冷眼一瞧,不悅道:“李廉,你為何不跪?”
“大人可知我什麼身份?”李廉傲慢無比的說道,鼻子恨不得仰到天上去。
淩雅芙一眨不眨地看著大堂上的一舉一動,邊看她邊說道:“主子,這李廉都不舉了,怎麼還這麼囂張?!”
聞言,鳳九強忍住笑意,這話從淩雅芙嘴裏一本正經地說出來,不知怎的,笑點十足。
敬遠之眉毛一豎,怒道:“李廉,公堂不上不分貧富貴賤,一律平等,怎麼?你還想讓本官伺候你下跪?”說著,他掃了眼兩旁站著的官差。
‘喝’官差們手中的執仗猛地一擊地麵,雙目瞪著李廉,大有一副你不跪我們伺候你跪的架勢。
這一聲吆喝不要緊,直嚇得李廉渾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