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疼痛最終將納蘭慕雪淹沒,雖是難以忍受的痛苦,不過他卻沒再做出傷害鳳九的事。
抱緊懷中的人,此時鳳九也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隻是用力收緊手臂將懷中的人抱緊,讓他感受到她的溫暖。
他,不是一個人!
“啊——”一聲痛呼從納蘭慕雪嘴裏麵發出。
接著,鳳九便看到鮮血從納蘭慕雪的皮膚裏麵滲出,並呈越流越多的趨勢,心中一慌,鳳九抓過旁邊的帕子,可是這簡直是杯水車薪,帕子在這裏根本不管用,眼睜睜看著鮮血從納蘭慕雪身體裏麵流出,鳳九眼睛一片血紅。
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鳳九看著痛苦中的納蘭慕雪卻無濟於事,她恨,真的很恨,既恨自己,更痛恨那些敵人。
將身上的衣服扯下來裹在他身上,鳳九將納蘭慕雪的嘴掰開製止對方自虐的舉動,然後將手腕遞過去,她沒有用棍子或者別的東西代替,因為她怕那些東西會傷害到他。
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手腕傳遞到腦海裏,鳳九隻覺得鬢角的神經一突一突的,可是她知道這些疼痛比起納蘭慕雪來說,簡直是輕如鴻毛。
一番折騰過後,鳳九看到納蘭慕雪身上的鮮血滲出的越來越緩慢,到最後便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已經昏迷過去的納蘭慕雪,鳳九鬆口氣,算是熬過去了。
神經鬆緩下來,一股巨大的疲倦感席卷而來,抱著納蘭慕雪,鳳九靠在牆壁上便昏睡過去。
許久,納蘭慕雪睜開眼,看到昏睡過去的鳳九臉上顯露出來的疲倦,心中一痛,然後又看到手腕的紫紅色淤痕和一片模糊的鮮紅,他知道那是被他咬出來的,歎口氣,納蘭慕雪暗歎:到底還是傷了你。
從地上站起來將鳳九抱到床上,而他轉身走向另一個房間換了身衣服,手中拿了一條毯子蓋在鳳九身上,然後彎下腰將床上已經陷入昏迷中的人攔腰抱起。
走出房間,看著已經漆黑一片的夜空,納蘭慕雪將門推開。
一直呆在屋外的淩雅芙和柳如煙一驚,連忙回頭便看到納蘭慕雪抱著一臉蒼白的鳳九,急忙問道:“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納蘭慕雪麵無表情的從她們跟前走過,連一點兒餘光都沒分給她們。
良久,淩雅芙眨眨眼,問道:“如煙,我怎麼覺得主子的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呢?”
柳如煙沒將心裏的那份兒擔心表現在臉上,隻是淡定的說道:“胡說什麼呢!”
回到住處,納蘭慕雪將鳳九的傷口進行了一番處理,然後從櫃子裏麵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忙完這一切,納蘭慕雪已經累到了極點,躺在床上,和衣抱著鳳九便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雖是深秋,卻萬裏晴空一碧如洗,日光從朗朗無雲的天際毫無拘束地灑落,金黃中帶著赤明,清光縷縷如萬匹柔軟的絲綢飄揚飛散,院子裏麵盛開的花在枝頭輕輕搖擺,微風一吹,枝頭的一些花瓣便輕飄飄的落下來,猶如天女散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