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九洲,源城兩地全失,馮會和劉偉一眾損失慘重,隻帶著六成兄弟敗退回京城,而趙奎一眾更慘,不僅主將趙奎被殺,下麵兄弟傷亡無數,為數眾多的金錢幫幫眾基本沒剩下幾個人,大多被打散了。
當消息傳回至總部的時候,出謀劃策的梁策傻眼了,作出決定,認為梁策計謀可行的陳鵬,寧觀等人也都傻眼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
金錢幫的議事廳雖然坐滿了人,但卻鴉雀無聲,場麵上隻剩下一個比一個沉重的喘息聲。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這種沉寂足足過了半柱香,還是安勇凡率先打破沉默,他清了清喉嚨,幹咳一聲,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陳大哥,各位兄弟,大家不用太難過。”
聽聞這話,陳鵬反應過來,他連連搖頭,麵露悲色,說道:“這是我的過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梁策心中一顫,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流了出來,他顫聲說道:“陳大哥,你不用自責,是……我太低估了那鳳九,中了她的連環計,如果不是我獻策,馮兄弟不會慘敗,趙兄弟更不會慘死,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陳大哥,你懲罰我吧,我認罰!”說完話,梁策將頭一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看著他悲傷難過的樣子,眾人心中都不好受,敗回總部的馮會緊跟著跪下,急聲說道:“我指揮無能,與紅衣坊交戰失利,陳大哥也懲罰我吧!”
這個時候,陳鵬哪兒還忍心去懲罰他們,他走上前來,將梁策和馮會一一攙扶起來,正色說道:“我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沒有無能的下屬,隻有無能的領導者,我,實在是不配領導各位兄弟們啊……”
一聽這話,金錢幫幹部們都哭了,紛紛叫道:“陳大哥……”
金錢幫上下一片悲痛,反觀紅衣坊那邊,則是歡天喜地,就差張燈結彩了,幫眾們都在競相傳誦這一仗打的如何如何漂亮,而且越傳越離譜,到最後,眾人簡直快把畢驀誇耀成神人了。
俗話說得好,禍不單行,福無雙至。
紅衣坊還沒高興多久,便被衙門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晚間,官差又來掃蕩紅衣坊的場子,這明顯就是來找茬的,搜查一番,毫無所獲,倒是把場子裏的生意又攪和的亂七八糟。連日來,官差天天晚上來掃蕩,幾乎成了例行公事,紅衣坊十家場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平時,眾人也都忍了,但今天聽到己方大勝的消息,不少人都在興頭上,見官差又來搗亂,實在是忍無可忍,頭腦一熱,便和官差發生了衝突。
衙門的人要的就是這個,立刻趁此機會借題發揮,將與之發生衝突的五家紅衣坊場子全部查封,同時又逮捕了十多名紅衣坊的小頭目。
此時,鳳九正在書房裏和鳳胥,玄歌,柳如煙,陸子箏等人商量接下來的事宜,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她勃然大怒,拿著茶盞的手一緊,再看那杯子呈粉末狀窸窸窣窣自指縫間掉落,咬牙說道:“簡直是欺我太甚!”
眾人皆有同感,一個個憤憤不平,滿麵的怒色,得勝而歸的畢驀士氣正盛,他冷笑一聲,說道:“主子不用生氣,那個李巡撫,今天晚上,我去搞定他!”
鳳九皺皺眉頭,沉吟片刻,拿起柳如煙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搖頭說道:“李陽這個人是有背景的,後麵的人也很硬,幹掉他容易,不過若是生出事端,可就麻煩了,而且秦王現在正處在風頭浪尖上,如果再出這樣的事,勢必會牽連到他,這樣就會給右相一係以可趁之機。”
鳳胥沉默片刻,覺得主子的擔憂十分有道理,考慮了一下,說道:“主子,現在九洲,源城的形勢已經穩定,再無威脅,長安一直由我們所控,自不用多說,至於汴梁,建昌兩地的交戰,也是我們穩占優勢,掃平那裏的金錢幫勢力估計用不了多久,隻要那兩處一平定,我們便可立即對金錢幫展開反攻,到時,京城便是心腹大患,所以現在必須得盡快解決京城,但現在京城得衙門一直在與我們為敵,這很麻煩,主子得及早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