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的話音剛落,眾人便看到滿地的屍體倒在地上,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鮮血浸透地下的青石路麵,一黑一白一紅,強烈的視覺衝擊著每個人的眼球,夜幕下納蘭慕雪桀驁獨立的身姿在這漆黑的夜空下顯得格外的高大挺拔,手中拎著長劍,劍尖上還殘留著那些黑衣人的鮮血,血珠順著劍身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一身白色長袍隨著夜風的吹拂飄蕩起層層波紋,烏黑如瀑布的發隨風飄揚,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屍體中間任由夜風吹亂他的發,瀲灩的藍眸遙遙的看向遠處,那孤傲獨立的背影宛如謫仙一般神聖,周圍物什全都失色,朦朧不可細看。
鳳九望著納蘭慕雪那有些孤寂的背影,心中一緊,看也未看地上的那些屍體抬步上前,將眼前的人仔仔細細瞧了個遍確定他沒有受傷,她提著的心猛地放了下來,輕籲口氣,她上前一把緊緊握著他的手,擔憂道:“可還好?”雖然明知他沒受傷,可還是忍不住想再次確認。
“無妨。”納蘭慕雪清冷且無比悅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顯得格外的好聽,那種感覺就好像你處在炎熱的沙漠中突然吹來一陣涼風,讓人心曠神怡。
站在後麵的陸子箏縮了縮脖子,看著滿地的屍體,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詫,他對著身旁的人悄聲說道:“我們王爺的身手當真無人能及。”語氣中是滿滿的敬佩與自豪。
這次沒人再和陸子箏唱反調了,而是頗有默契的點點頭,表示認同陸子箏的話。
“究竟是什麼人對你下手?”鳳九皺著眉頭查看著地上的屍體,那些黑衣人皆是被人以極快的手法一擊致命,直起身,她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笑意,眼裏是滿滿的敬佩與自豪。
納蘭慕雪看著眼前的人微翹的嘴角,眼底的冷意不自覺的減退幾分,反手將鳳九的手握住,製止她繼續查看那些屍體,說道:“回去。”
“可……”鳳九還來不及反應便對納蘭慕雪給拉走了。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納蘭慕雪前進的腳步不停,淡聲道:“後天其他四國就要啟程了。”言外之意就是這些黑衣人是他們臨走時送給自己的大禮,路過玄歌等人的時候,納蘭慕雪清冷的聲音自空中飄來:“把這些屍體處理掉。”
聞言,玄歌精神一震,恭敬道:“是。”
鳳九緊緊的握著納蘭慕雪那修長瑩白如玉的手,眼珠子卻在滴溜溜的亂轉,今日之事如果不是納蘭慕雪的身手足夠高強,想必早已成了他們的刀下魂,望著麵前這個無論在什麼困境前都無比冷靜的男人,仿佛天塌下來都不能讓他動容,鳳九心中有些酸澀與苦悶,一個人的成就絕不是一日即成的,那是歲月的積累,是一朝一夕間的磨練,可這個人明明也沒有多大,他到底經曆了些什麼?是什麼樣的厄難才導致他如此的?
隻覺得整個口腔苦澀難耐,充斥在心中的是滿滿的心疼,她心疼這個男人。
察覺到鳳九的氣息有些紊亂,納蘭慕雪心中了然卻不能說什麼,隻是手中的力道較之前緊了幾分。
回到秦王府,趁著鳳九去沐浴的時間,納蘭慕雪來到書房,而玄歌等人也早已等候在側。
納蘭慕雪一撩衣擺坐在椅子上,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精光,看著對麵的那些人,問道:“說吧。”
接著,玄歌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尤其當說到最後自家王妃不受歡迎的時候,當然其中是不是故意的成分居多隻有玄歌心裏最清楚。
眾人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冷氣帶著懾人的壓迫襲卷整個書房,玄歌等人的臉色忍不住變得有些蒼白。
“哼!”納蘭慕雪冷哼一聲,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他不是在意自己的名聲嗎?很好,本王會讓他的名聲名垂千史記錄在冊的。”
這話一出,玄歌等人暗暗心驚,看來那李巡撫是觸了自家王爺的底線,不過那也是他活該,自家王妃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可他倒好,直接一句不受歡迎便把人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