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淩沒有立刻回答鳳九的問題，瞧了鳳九好一會兒，欣慰道：“最近氣色不錯。”
鳳九翻翻白眼，最近她一直被納蘭慕雪逼著，又是食補，又是藥補，若是氣色再不好，那她這些天來遭的罪不是白受了。
“看你似乎有心事。”韓子淩神情間似笑非笑，魅惑的眼睛縈繞著誘人的色澤，此時那雙好看的不可思議的眼眸就那麼靜靜地投注在鳳九身上，讓人心底忍不住生出了幾分親近。
“為了秦王？”能左右鳳九情緒的也隻有那個男人了，韓子淩不想承認，卻也不能否認那家夥在鳳九心中的地位。
鳳九點點頭，索性大方承認了。
韓子淩將身子放鬆靠在榻上，慢悠悠道：“讓我猜猜看，他有別的女人了？”想了一下，搖搖頭，自顧自道：“有別的女人不太可能，那家夥那麼寶貝你……”
後麵的半句話鳳九沒有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韓子淩急忙說道。
鳳九收回視線，靜靜地看著小爐子上的茶壺冒著熱騰騰的水蒸氣，水沸騰，發出‘噗噗’地聲音。
屋子裏麵很安靜，韓子淩心中有數，估計那家夥瞞不下去了，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正左右為難呢！
罷了，他從來都見不得鳳九難過，這次也不例外。
輕歎口氣，韓子淩好聽的聲音慢慢響起：“在你心裏他是什麼？”
聞言，鳳九抬頭，不解：“什麼？”
“在你心裏秦王是什麼？”韓子淩絲毫不放鬆，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鳳九眼睛一眯，沉聲道：“什麼意思？”
“鳳九，你到底把秦王當成了什麼？”韓子淩淡聲道。
心，猛地一沉，鳳九抿抿唇，沒有說話，的確，有一件事她確實沒有告訴秦王，不是不說，而是不知如何開口。
韓子淩看著垂眸深思的鳳九，眼底劃過一道光，淡聲道：“是為了報恩？還是覺得虧欠？”
聞言，鳳九猛地抬起頭，眼底發著堅定的光芒：“不是。”
“是為了愛？”韓子淩此時覺得自己頗為偉大，自己一心放在心尖上的女子，現在他正把鳳九往別人的懷抱裏麵推，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偉大？？？
“我……”一時間，鳳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韓子淩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有些事情，除非她想通，否則誰也幫不了她。
“你信他嗎？”
“我信！”若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令自己百分百相信，那麼也隻有納蘭慕雪了。
“既然信，你為什麼培養自己的勢力？”韓子淩繼續問道。
聞言，鳳九一愣，不解道：“我培養自己的勢力有什麼不對嗎？”
韓子淩歎口氣，他真不知道那家夥是如何和鳳九相處的，不被氣死也差不多了，句句都能把人噎死。
“你培養自己的勢力沒什麼不對，但歸根結底是為了要和秦王比肩吧？”韓子淩一針見血。
鳳九沒有說話，隻是臉色陰沉的難看，沒人喜歡別人把自己解剖地如此幹幹淨淨。
“對自己沒信心亦或是沒有安全感？”
“韓兄，你究竟想說什麼？”
“小九，兩個人在一起沒有那麼多的累贅，在秦王麵前，你不是什麼坊主，也不是什麼王妃，你隻是你，明白嗎？納蘭慕雪想要的從來就隻有你，你明白嗎？”韓子淩說道。
鳳九被韓子淩的話驚了好一會兒，良久，她點點頭，道：“我知道，可我也不想成為他的拖累。”
“有的時候拖累一些也不是什麼壞事，你沒必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
鳳九抬眸，靜靜地注視著韓子淩，一句話也沒說。
“芳若可是一直在打秦王的主意。”韓子淩再扔了一顆炸彈出來。
“他不會。”這一點上，鳳九絕對的相信。
韓子淩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鳳九這麼相信納蘭慕雪，他不知道是該感到高興還是心酸，將心中的情緒壓下，說道：“如果他的把柄被別人捏在手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