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裏麵傳出來的動靜,站在屋外的鳳九清冷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夜色顯得格外的悅耳,“劉公子,我是鳳九。”
‘嘩啦’一聲,接著便是杯子落地的聲音,屋子裏麵很寂靜,好一會兒,門緩緩被打開,看到站在門外的人,開門的人臉色很是難看,“怎麼會是你?”
鳳九笑笑,左右看了看,淡聲道:“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開門的人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終他還是將鳳九等人讓了進去,臨關門的那一刹那,他跺跺腳,重重的歎了口氣。
鳳九走進屋子,裏麵的家具雖然不多,倒也布置的很雅致,桌上還放著一束白梅,可見住在這裏的人心性還是頗為嫻雅的。
“你,你是來抓我們的?”屋內的女子一臉驚恐,雙眼睜得很大,有一種梨花帶雨的感覺。
鳳九坐在椅子上,笑道:“我若是來抓你們回去何必深夜前來。”
“那你是?”女子有些吃不準鳳九來此的用意究竟意欲何為,既然不是來抓自己的,難不成是來與自己聊天的。
這次,還真讓她猜對了,鳳九還真就是來與他們聊天的。
“賈清秋,劉河,對吧?”鳳九抬眸,看向對麵的兩個人。
劉河的麵貌很秀氣,膚色偏白,有些文弱書生的感覺,而賈清秋果真與她妹妹所說的一樣,五官很標誌,柔柔弱弱,惹人憐愛。
“你知道我們是誰?”劉河一怔,神經瞬間緊繃。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誰。”語頓,鳳九幽幽一笑,道:“自然了,你們也知道我是誰。”
“你……”劉河有些意外。
“沒什麼可感到意外的,你若是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又豈會深夜打開門放我們進來?現在你們正處在風頭浪尖上,又豈會不警惕?”鳳九幽幽道,看著對麵越來越驚訝的表情,心中微微歎息。
鳳九拂了拂自己的衣襟,淡聲道:“你們這麼做就不怕賈富貴發現?若是被他發現,等待你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劉河苦笑出聲,神情很是落寞,淒苦,“既然你能找到此處,可否聽我講一個故事?”
鳳九點點頭,示意劉河說下去。
劉河歎口氣,看了眼身旁的賈清秋,眼底溢滿愛意,可很快這愛意便被仇恨所充斥,“我的家境,以前在當地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即便是賈富貴也沒有父親的生意做的大,我父親仁義,再加上賈富貴苦苦哀求,因此,每次父親外出,賈富貴都會與父親同行,久而久之,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好,而賈富貴的生意也日漸的好轉,直到我八歲那年,家裏的店鋪一夜之間全部被人洗劫而空,更有甚者,我父親名下的產業直接被易了主,上門來討債的人越來越多,父親走投無路之下隻好上吊自殺了,而我的母親,傷心過度之下也隨父親而去了。”
賈清秋雙眼含淚,淒淒婉婉的喊道:“劉哥。”
劉河溫和一笑,繼續道:“我以前的時候並未多想,隻以為是父親做生意賠了錢,這也怨不得誰,終於有一天,被我發現了。”聲音陡然變得憤恨,雙手緊握,“那一天我是為了去見清秋,可沒想到路過書房聽到裏麵有人說話,我本來也沒在意,而且偷聽牆角也不是君子所為,直到賈富貴提到父親的名字時我才停止腳步,他說當年為了除掉我父親這個絆腳石著實下了不少功夫,現在劉家的所有生意全都落與我手,劉河那臭小子還妄想娶我女兒,簡直是做夢,總有一天,我會像對待他父親那樣除掉他。”
劉河神情頗為激動,一想起這些舊恨,他夜夜不能自已,甚至不能原諒自己,也為父親感到憤憤不平,父親那麼好的一個人,最後卻落個這樣的下場,他既為父親識人不明感到悲哀,又為賈富貴良心狗肺,忘恩負義感到憤恨。
事情原來竟是這樣!
賈清秋歎口氣,用帕子將眼角的淚水抹去,道:“當時劉哥杳無音信,我去找他,他也不見我,我很著急,直到後來他才告訴了我這個真相,說真的,父親用這種手段做出這種事,我是既惱又無奈,惱的是父親,無奈的是我雖然是父親的女兒,卻根本沒有發言的權利,更不要說是維護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