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驚醒,納蘭慕雪從床上坐起,胸口的起伏有些劇烈,一向沒什麼表情的俊顏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淌。
翻身坐起,納蘭慕雪隨手拿了件披風便朝後麵的溫泉走去,他做夢了,夢到了鳳九很虛弱的樣子。
外衣一件件褪下,納蘭慕雪將身體整個的沒入白玉池子裏,好一會兒,隻聽見‘嘩啦’一聲,人從池麵中躍起,同時,眼睛如刀般射向某一處。
“出來。”同時一道勁風朝黑暗中擊去。
隱藏在暗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宮初月,血,從口中噴出,她一臉蒼白的踉踉蹌蹌地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看到池子裏的男人,忍不住呆了。
她從來都知道秦王的風采天下無雙,可卻從來沒見過他這副尊榮,出水芙蓉也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美景,震撼,一頭的青絲濕漉漉的貼在他的身上,他的容顏一向冰冷,可在這霧氣騰騰的熏染下,整個人就好似從遙遠的天際翩躚而來,太震撼了。
納蘭慕雪靠在池壁上,眼神慵懶,好似宮初月根本不存在似的。
宮初月想走,可雙腳好似定在這裏一般,她想走也走不了,無奈之下,她隻得扯扯嘴角,說道:“對不起王爺,我初來乍到,對這裏不熟悉,所以迷了路,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迷路?”聞言,納蘭慕雪挑眉看向驚慌失措的人,嘴角浮出一抹譏諷,“能迷路到本王這裏,你這路會不會迷的有些遠了。”
宮初月心中一驚,眼珠子一轉,解釋道:“是啊,王府這麼大,沒想到我走著走著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說著,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道:“還望王爺責罰。”
“下去吧!”納蘭慕雪收回目光,清冷的鳳眸藍光縈繞,好似那蔚藍的天際,美得如夢如幻。
宮初月斂住自己的心神,再次行了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納蘭慕雪冷眸瞧著宮初月離開的背影,收回目光,嘴角的冷意卻是愈來愈濃。
“王爺。”玄歌從黑暗中走出來,看著宮初月消失的方向,一臉的陰沉,從她離開到出現在這個地方,暗中都有人在尾隨,隻要她動手,定將她斬於刀下。
“無妨!”納蘭慕雪漫不經心道。
“是!”說完,玄歌便準備繼續充當黑暗中的影子,隱身退下。
“玄歌!”納蘭慕雪開口。
“屬下在。”
“你說鳳九會在什麼地方?”從夢醒到現在,納蘭慕雪的心就沒有一刻踏實過,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即便是大海撈針也不過如此了,可依然沒有那個人的蹤影。
玄歌一怔,歎了口氣,道:“王爺,紅衣坊也在盡全力查找,可還是一無所獲,不過屬下相信主子一定會沒事的,她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退下吧!”納蘭慕雪擺擺手,他的心思一向不外露,今夜或許是月光太亮了。
翌日——
玄歌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聞言,淩雅芙怒道:“我早就說這個宮初月是個不安分的人,真沒想到她居然將主意打到了王爺身上,簡直是可惡。”說完,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麵。
柳如煙也不高興,主子人不在才多久,這些不安分的便一個個的蹦出來了。
風澗月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凝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方說道:“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
“怎麼說?”淩雅芙問道。
“宮初月出現在那裏,目的是什麼?”風澗月看了一圈眾人,說道。
淩雅芙翻了白眼,不屑道:“還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想打我們王爺的主意。”
“可是按照玄兄剛才所說她並沒有做什麼。”風澗月說道。
“風兄,你想說什麼?”柳如煙問道。
“我想說的是,宮初月出現在那裏絕對不像我們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一方麵或許隻是探探路,另一方麵或許是為了想查看一下主子是否真的在,還有一方麵是我們所不知道的陰謀”風澗月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