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行動了。”一道聲音自前方傳來,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威懾。
白發男子景若塵拱手一禮,道:“是,主人。”
再抬頭時,景若塵麵前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仿佛這裏不曾有人來過一般。
回到客棧,小草看到人回來了,急忙迎上前,笑道:“公子,您回來了。”
景若塵目不斜視,直直地朝自己的床榻走去,“我要睡覺,誰都不許打擾。”
聞言,小童抬起頭,眼底有著濃濃的不滿,自從下山,公子就一直睡覺,在血衣門的時候他也不曾見過自家公子這麼愛睡覺。
入夜——
天上的月亮似乎在這寒冬下也變得清冷了許多,漆黑的夜幕,零零星星地閃著幾顆星星,風雪雖然已經停了,可赤雲國的冬天卻依然寒冷。
“公子,我做了些點心。”鳶羽端著一盤做的很精致的點心走了進來,入目,風澗月正在桌案上不停地寫著什麼。
風澗月抬起頭,淡聲道:“你怎麼來了?”
鳶羽眉宇間有著心疼,將點心放到桌案一旁的小茶幾上,關心道:“公子,已經這麼晚了,路過此地,看到你房間的燈還亮著,我便弄了些點心過來,之前你不還說喜歡吃甜食了嗎?”
風澗月眉眼淡淡,深沉的眼眸玄沉似海,“放那裏吧!”
“公子,接下來的事情你準備怎麼做?血衣門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鳶羽擔憂,這些年,不是沒有人對血衣門出過手,可那些人甚至連血衣門在哪裏都沒有摸清楚,還未出手,便嗚呼哀哉了,時間久了,大家提起血衣門都心驚膽戰,別說去挑戰了,連提都不敢提,生怕被對方知曉了。
“就因為不好對付,所以才越讓人興奮,血衣門在大家眼裏都是很神秘的,如今江湖上出現一個血衣門的人,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好好把握,豈不是一可惜?”風澗月溫和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他一向是驕傲的,不戰自敗的事情他不會做,鳳九既然把紅衣坊交給他,他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鳶羽不像風澗月想的那麼通暢,若是太子得到這個人,就等於是如虎添翼,對己方是大大的不利。
風澗月手中的狼毫一頓,說道:“這件事情我們不能隻看弊端,這麼多年來,提起血衣門,人人都是聞風喪膽,我們紅衣坊現在是江湖上的標杆,若是我們不領這個頭兒,將來江湖上大家會如何議論我們?”
“若是這個人真的投靠太子,避免後患的最好辦法就是除掉他!”鳶羽眼底一冷,沉聲道。
風澗月將注意力重新放到桌案上,淡聲道:“這件事情我有我的考量,這麼晚了,你先退下吧。”
“公子!”鳶羽還想說什麼,可看風澗月的表情,將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等到鳶羽離開之後,風澗月落下的筆還是出現了些微的偏差,無聲的歎口氣,目光看向茶幾上放著的糕點,有些失神。
此時,在藍伯顏的住處,他正在和二殿下下棋,手中的白字落下,他說道:“皇後那邊怎麼樣了?”
皇甫爍凝眉瞅著棋盤,眉頭皺的緊緊的,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還能怎麼樣?宮裏都傳皇後猶如鹹魚翻身,父皇近來對她可是迷戀的很,就連宮裏的其他妃嬪的宮裏,去的也少了。”
“皇後自然有皇後的厲害之處。”執著一枚白子,藍伯顏看著棋盤,說道:“皇後在宮裏這麼多年,宮中的路數恐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是一宮之主呢,想要扳倒皇後不是那麼容易的。”皇甫爍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繼續說道:“除掉皇後需要看時機,時機來了,自然會有人替我們除掉這個絆腳石。”
藍伯顏點點頭,想到皇後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觸目驚心,“皇後的罪孽深重,若不是她暗中動手腳,二殿下你的兄弟又豈會隻有這麼一點兒?”
“是啊,身在皇家,哪有什麼親情可言,你若是講親情,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皇甫爍一下子想到了鳳九,這些話似曾相識,可惜已物是人非,那個人,到現在還是杳無音信,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