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塵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放到王奎眼前,悄聲道:“王兄,這件事情你不說,我不說,還會有誰知道呢?”
王奎看著桌子上那厚厚的一遝銀票,不用數他也知道這銀票的份量,此時店裏沒有人,唯一的店小二腦袋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顯然是很困倦了,而且他們還坐在角落處,根本沒人會注意他們這邊的動向。
王奎很心動,可是他不敢。
景若塵將銀票塞到王奎手裏,頗為認真的說道:“王兄,你把紅衣坊看的那麼重要,可他們呢?他們是如何對待你的?王兄啊,你醒醒吧,你繼續在紅衣坊混著,也是沒有前途,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的妻子,孩子想想吧。”
景若塵說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王奎,使得他原本動搖的心頓時土崩瓦解,是啊,他就那麼一個寶貝兒子,他自己怎麼樣倒是無所謂,可自己的兒子呢?難不成也要這樣平凡的過一輩子?他是窮怕了,再也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
也許,自己可以搏一把,輸了也無所謂,可若是贏了?那自己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會好很多?而他也不用向紅衣坊的高層低眉順眼了。
最終,王奎狠了狠心,將手中的銀票塞進懷裏,然後看向景若塵,目光堅定,“兄弟,我幹了。”
“好,我就知道王兄是個爽快人。”說著,景若塵端起酒杯,笑道:“王兄,我叫景若塵,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王奎端起酒杯和景若塵碰了一下,道:“好,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來,幹。”
兩個人痛快地喝了兩杯,王奎放下酒杯,問道:“景兄,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景若塵眼底的光芒好似那最璀璨的星河,很是耀眼,奪目,“王兄,你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抬高價碼,對方接受不了的時候自然會放棄。”他拿起酒壺給王奎倒了杯酒,淡聲道:“這樣即便紅衣坊的高層查下來,王兄也可以推脫,足以保的全身。”
王奎眼睛‘唰’一亮,頗為佩服道:“景兄,高啊,除了我們家的坊主我還從來沒佩服過誰呢!”
“看來王兄對你們的坊主很敬佩啊!”景若塵眼底幽光閃閃,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看不出在想什麼,似乎隻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王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聲音爽朗,“我王奎最佩服的就是我們的坊主,隻可惜現在坊主在閉關,紅衣坊上上下下現在都是風澗月在打理。”
景若塵眉梢微揚,問道:“風澗月?”
王奎點點頭,道:“風兄是第一批跟隨在坊主身邊的,能力出眾,頭腦精明,很得我們坊主重用。”
景若塵狀似不在意的問道:“你們坊主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血衣門也隻是道聽途說,至於鳳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真不知道。
“我們坊主在別人眼裏是個十足十的壞人。”王奎性格豪爽,從來不藏著掖著,對於自己認定的兄弟更是如此。
“壞人?”景若塵來了興趣,他還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王奎吃了口肉,說道:“但是在我們眼裏,坊主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在她眼裏,我們這些人和她是平等的存在,不存在什麼高低貴賤之分,而且坊主對我們出手也很大方,紅衣坊上上下下都對她很忠心,很尊敬。”
景若塵了然,難怪在短短的一年裏,紅衣坊有如此大的改變,現在看來鳳九著實是個不簡單的人,他曾經在血衣門看過鳳九的畫像,畫像裏麵的她看起來十分柔弱,根本不像是紅衣坊的老大,現在聽王奎這樣說,他對鳳九有了重新的認識。
莫名的,他有些想見見這個人,好好的和她較量較量!
說完,王奎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不怪坊主,紅衣坊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難免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況且我在雙桂街這裏的據點,日子雖然清閑,卻也自在,一切都怪我,怨不得別人。”
聞言,景若塵淡淡一笑,道:“王兄此言差矣,這個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不想為自己留個後手?”語頓,他看向王奎,淡聲道:“難道王兄就不想讓自己的妻兒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