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歌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卻沒有半絲猶豫的立刻退了出去。
他心裏很清楚一件事,他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裏了,不然,即使是他,也會馬上死。
不帶一點溫度的冰眸泛著湛藍的藍光,仿佛所過之處都凝結成冰一般,廳內寒氣更重,眼神一點點的沉下,深沉的黑,仿佛照不進半點亮光,陰冷的讓人不敢直視。
雖然心裏有準備,但真的麵對的時候,還是痛徹心扉,今天看到她,先是驚喜,而後是抑製不住的慌亂。
是的,慌亂,在他決定放手的時候,他便沒想過她會出現,生平首次他慌亂起來,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眼神都冷至冰點,但他確實在慌亂。
既然沒走,那又會去了哪裏?
雪白的衣擺拂過,廳前已不見了那欣長的身影。
等到納蘭慕雪的身影消失之後,玄歌悄悄走了出來,看著淩亂的院子,他心中感歎,王爺素來性格冷淡,但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今天是怎麼了?
今天他來這裏本來是想告訴王爺刺客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但看今天的情形,還是算了吧!
回到議事廳,柳如煙看他的臉色有點怪怪的,以為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不等玄歌說話,風澗月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問道:“這把刀你是在哪裏撿到的?”說著,他將手中的飛刀拿了出來。
玄歌心中有些鬱悶,麵對風澗月的疑問,他將今天晚上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便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他心中有疑惑,怎麼好端端的王爺出去了一趟回來人就大變樣了呢?還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驀和風澗月對視一眼,單岐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盡量縮小自己的身影,這把刀他認得,是主子的手藝,雖然外觀上做了調整,但是上次他清楚的在太子宮看到過這把刀,莫名的,他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今天晚上他應該和玄歌一起去的。
風澗月仔細看著手中的這把飛刀,很陌生,也很熟悉,像那個人的手藝,卻又不像,一時間,他有些吃不準這把刀到底是不是主子的。
柳如煙心細,她注意到從玄歌走進門來到現在表情都怪怪的,“玄歌,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說?”她還是頗為了解玄歌的性格的,一看他這樣,便知他有心事。
注意到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到他身上,玄歌歎口氣,道:“我今天挨罵了。”
聞言,風澗月調侃道:“你挨罵又不是稀奇的事情……”說著,說著,他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除了主子訓過玄歌意外,貌似沒人了,“你剛才說誰罵你了?”
玄歌歎口氣,道:“今天我被王爺罵了,他沒罵我別的,就隻說了一個‘滾’字。”說著,他搖搖頭,頗為感慨的說道:“跟在王爺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從未見過發過那麼大的脾氣,今天若不是在後院,恐怕王爺早已將那裏夷為平地了,我能活著回來,實在是運氣好。”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了,王爺性情雖然冷淡,寡情,但從不是輕易發怒之人,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風澗月看看玄歌,又看看手中的飛刀,隱約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線索太少了,即便他有所猜疑,但萬一他猜錯了呢?
回山上的路上,鳳九一個人在山間飄蕩著,人就好像沒了靈魂一般,有些人,不見還好,見了反而是痛苦,是折磨,有的時候她忍不住的在想,為什麼她和納蘭慕雪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為何再見麵,兩個人竟變成了如今這樣?
實在是譏諷的很!
了然大師曾經告訴過她,有些事情勉強不得,但她偏偏不信,沒想到,無論世事怎麼變,有些命運,注定改變不了,就如她和納蘭慕雪,她永遠猜不透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這次她離開,離開的莫名其妙,她甚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