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恪目光深沉,彼時陽光灑下來,那張魅惑到了極點的臉上似乎也因為這些溫暖,讓人覺得比以往溫和了不少。
鳳凰就是這種感覺,她認識姬如恪多年,就算不了解這個男人,但是對於他這個人,身上一絲一毫的改變,都是了如指掌,從她有記憶的時候她就跟在姬如恪身後轉,就算這個男人不曾看過她一眼,她還是情不自禁的淪陷了。
直到這個人在她的心裏生根發芽,然後長成岑天大樹!
她也一直以為,隻要自己肯等待,這個男人終究會看自己一眼,所以她才會懇求自己的父親讓皇上下旨賜下這門婚事。
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依然不肯回頭看自己一眼,後來她想過,隻要自己能呆在他的身邊,就算他心裏,眼裏沒有自己,她也不在乎,誰知道,這個平衡會在兩年前打破,她試想過自己的敵人,有可能會是皇家的公主,也有可能是哪個貴族家的千金,可她,千算萬算,居然沒算到鳳九身上。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就算她長得好看,可天下比她好看的人不是沒有,論家事,論地位,她有哪一天比得過自己!
所以鳳凰不甘心,也不能甘心,她這麼多年的執念豈能因為一個鳳九而放棄,所以她才想到隻要自己成為他的人,就算他不想認,也不能不認。
她鳳凰這輩子,就認準姬如恪這一個人。
隻此而已!
眼睛不自覺的在姬如恪身上,聚成了一個焦點。
這麼多年過去,這個男人,長得依舊長得這麼好看。
姬如恪厭惡的皺眉,他討厭在一個人的眼睛裏麵看到欲望,那種占有欲,讓他無比的厭惡,眼睛透過窗戶看向院子裏麵的風景,風景如舊,隻是人不在了。
小九,你在那邊可安好?
翌日——
鳳九早早的就起來了,此時閣樓外麵仿佛還泛著淡淡的薄霧,枝葉上垂墜著露珠,幽靜的仿佛人跡罕至。
用過早飯鳳九便開始掃地,看著院子的落葉,還有幹枯的樹木,眉心不自覺的皺了皺,這個閣樓建的這麼好,怎麼如此的荒涼,如果不是花千玨在這裏住,她幾乎都以為這裏已經荒廢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鳳九沒說話,神情很認真的掃著地,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比不過她手中的掃把!
“你是不是覺得這裏很荒涼?!”雖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從花千玨口裏說出來便成了肯定。
鳳九挑挑眉,看樣子是沒打算回答對方這個問題。
“每一個來這裏的人都覺得這裏很荒涼,你有這種感覺,也很正常!”說著,花千玨一個幽幽涼的眼神飄香鳳九。
手中的動作不停,鳳九將葉子掃成一堆,然後緩緩說道:“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歸宿,你覺得這裏荒涼,但其實花開花落是世間的定性,樹上的葉子長出來了,終會有落的一天,歸入塵土,也是葉子的歸宿。”
聞言,花千玨那張萬年冰塊一般的臉上仿佛有大地回春的跡象,眉眼也不似之前那般陰冷,再看向鳳九的時候,似乎比以前還要順眼的多,“這樣一番言論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但偏偏覺得很有道理。”
鳳九嘴角的笑容依舊,看著花千玨的身影,黑曜石般漂亮純粹的眼眸通透明亮,黑得通透,黑得明亮。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讓看的人也會不自覺的陷入其中,花千玨瀲灩的眼眸微眯,然後他拋出來一句令鳳九無比心驚的一句話,“像你這樣的人來當婢女會不會覺得委屈?”
鳳九嘴角的笑容依舊,指了指手中的掃把,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我現在的歸宿是自己的選擇,並沒有什麼委屈的。”
這一次花千玨沒說話,不必要說的話,他也從不開口,沒錯,這是對方的選擇,他不過隻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鳳九繼續掃地,一瞬間樹的陰影掩藏住她美麗的容顏以及嘴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