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快順著額頭流下來,姬如恪的膚色本來就很白,白到令姑娘們嫉妒的地步,現在臉上布滿了血跡,參差斑駁的,遠遠看上去竟有些恐怖。
東望帝揮揮手,一臉的不耐煩便將姬如恪給轟了出去。
走出大殿,姬如恪便看到太子的身影以及他身邊跟著的人,這個人他很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
因為兩個人曾經是最為熟悉的夥伴!
百裏無涯!
對於百裏無涯的選擇姬如恪沒有絲毫的驚訝,瀲灩的眼眸好似星辰浩海一般,璀璨的讓人不敢直視,可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卻失去了往日的溫暖,現在看到百裏無涯宛如看待陌生人一般。
百裏無涯知道會在這裏見到姬如恪,隻是再見麵,沒想到昔日那般驕傲的男子此時會是這副模樣。
“怎麼回事?”太子君清夜皺眉問道,其實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從那個地方出來,敢對姬如恪下這般手的人除了自己的父皇再沒別人了,他這麼問,也不是幸災樂禍,隻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不躲,真的就結結實實的挨了這麼一下,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父皇發這麼大的脾氣?
從小到大自己的這個二弟看似散漫,其實很有自己的主見,朝廷上的事情他不涉足其中,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勢力。
試想一下,在皇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果一點實力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早就去地底下見閻王去了。
君清夜沒小看姬如恪,以前沒把他當成敵人是因為他的心根本沒在這上麵,可現在看來,即便是姬如恪,在這一場風雲中,也未必能自善其身。
百裏無涯站在君清夜的身旁,他的容貌還是那般的俊美,身姿依舊是如修竹一般挺拔修長,隻是現在,他滿心複雜,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姬如恪倒是沒他想的那麼多,亦或是他根本沒想過要把時間花費在一個不必要的人身上,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鳳九,即便知道她有辦法應對侯爺,可還是不放心,他覺得如果不把鳳九綁在自己身邊,他的心,就永遠不能踏實。
“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姬如恪絲毫不介意的說了出來,完全不怕別人看他的笑話,其實就算說或是不說,如果有人想看你的笑話,那麼你處處都是笑話。
君清夜皺眉,看著姬如恪額頭上還在冒著血,說道:“去太醫院包紮一下吧!”就算他對自己的這些弟弟們沒有太好的印象,但作為太子,該有的場麵話還是不能少的。
姬如恪擺擺手,十分瀟灑的從他們眼前離去了。
百裏無涯嘴巴裏麵異常的苦澀,自己選擇了太子,那麼和姬如恪就是敵人了,就算現在不是,那一晚早晚也都會來。
“我們走吧!”君清夜知道百裏無涯和姬如恪以前的關係,但是他不介意,就比如他能夠將風澗月留在身邊一樣,他不介意他們以前的主人是誰,他在意的是現在這些人是否對自己忠心。
百裏無涯點點頭,隨著君清夜的腳步,和姬如恪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回到小院,鳳九此時也在,當看到姬如恪額頭上的傷還在滲著血,眼皮子一跳,連忙把藥箱拿出來,然後快步走到姬如恪跟前,拉著他的手在一旁坐下,自己則是為他包紮傷口。
鳳九眉頭皺的緊緊的,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全程保持沉默。
姬如恪知道這丫頭生氣了,等她包紮完之後手剛放在鳳九的腰間卻被她給閃開了,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嘴角溢出一抹無奈的笑,但心裏卻又很滿足,因為鳳九生氣,就證明她在乎自己,不然的話,以她的性子,就算有個人死在她麵前,估計都不會讓她皺一皺眉頭。
鳳九把藥箱放好,轉過身的瞬間被姬如恪一把拉了過去,然後緊緊的禁錮在懷裏使她動一動都覺得困難。
“生氣了?”姬如恪聲音悶悶的,卻不失溫柔在裏麵。
鳳九眼睫低垂,沒說話,她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當看到姬如恪受傷的時候,她的心就好像被錘子重重的錘了一下,疼,疼的厲害,偏偏這個男人像個沒事人似的,人家根本不在乎,這怎能讓她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