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鳳九把淩雅芙剛才說的話說了一遍給姬如恪聽,然後笑道:“雅芙說,此事我不必著急,憂心,隻怕當事人比我還要著急。”
姬如恪眼底的笑意漸濃,就好像盛滿了整個星空,好看的讓人錯不開眼,“這話說的倒是不錯。”淩雅芙這個人,別看平日裏嘻嘻哈哈的,關鍵時刻還挺靠譜的,話,更是難得的說對了一次。
不過這話要是讓淩雅芙聽見,鐵定要淚流滿麵了,打擊絕對是一萬點的傷害。
“恪,今晚我要出去一趟。”接過姬如恪遞過來的一杯熱茶,鳳九說道。
“幽蘭?”姬如恪猜測道。
“該解決的總要解決的。”鳳九歎了口氣,說道:“也是個可憐人。”
“走吧!”君清夜走到她跟前,清冷的聲音卻讓人覺得心安。
鳳凰暗歎口氣,自己以後的日子,以後自己身邊的男人,隻能和這個人掛鉤了,這件事,換做以前,想都沒想過,更不會想到令自己覺得害怕的男人將來會是自己的丈夫。
命運,緣分,真是很奇妙的事情,你算的再好,終究抵不過命運的捉弄。
她抬頭看著麵前金光燦燦的王宮,心裏萬分的感慨,這個地方,困住的又何嚐是一個人,任何一個向往這個地方的人,心裏都有一道無形的枷鎖,而她,僅僅隻是想活下去,以前,她可以任性妄為,可現在,當那些外在的優越條件消失的時候,還剩下什麼?
她不得不為自己鋪路,不得不放棄一些自己無比珍視的人和物,也許有人會說,你既然那麼在乎,那麼珍視,現在不還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放棄?!
曾經她也那麼想過,但現在仔細想想,鳳凰覺得那時的自己,真的是幼稚的讓人覺得可憐,若是姬如恪心中有自己,那麼就是拚掉這條命,她也覺得值得,可他心裏的那個人,從頭到尾都不是自己,哪怕就是拚掉性命她也換不回這個人。
自己的執著,還有意義嗎?
鳳凰曾經這麼問過自己,可她覺得自己的執著有意義,認識姬如恪,她從不後悔,既然他心裏沒有自己,那她索性放手,然後盡自己所能的幫助他,哪怕他不知道也無所謂。
這樣便夠了。
輕歎口氣,鳳凰抬腳朝王宮裏麵走去,這一走,就是一輩子,再沒有回轉的可能。
王宮裏,東王此時正坐在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座位上,一雙精光湛湛的眼睛帶著淡淡的寒意看著站在下方的人。
這張臉,他看過很多次,可無論看過幾次,總能勾起他內心深處最珍藏的回憶,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看到他,東王便想起曾經的事,心,到底是恨的。
所以這些年來,他對自己的這個兒子並不好,有的時候甚至是刻意的,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孩子的眼睛已經不再往他身上看了,眼底的期盼漸漸消失然後沉寂,不能說不在意,隻是他刻意的忽視,刻意的以為自己並不在乎。
東王原本已經下定決心,可此時當看到姬如恪的時候,心已經開始動搖了,他想,如果自己的這個兒子真的不願意,他不會勉強,不僅僅是為了他,更是為了那個人,那個自己愛極,恨極的人。
直到有一道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兒臣見過父王。”
東王收回自己的思緒,一向威嚴的臉,今天難得的溫和了不少,“起來吧!”
“是。”
東王每每看到自己這個二兒子麵無表情的樣子都覺得頭痛不已,小時候那麼討人喜歡的一個小孩兒怎的長大變成了這般冷淡的性子,一點兒都不隨他母親溫婉,柔和的性情,“今日寡人找你來是有要事和你相商。”
姬如恪站在一旁,沒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表情漠然。
“金國使團來訪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東王目光直直的看著姬如恪,不想錯過他臉上的任何情緒波動,他不相信姬如恪不知道金國此行的目的,而且據他所知,自己的這個兒子似乎心有所屬,現在這種困境,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的兒子如何應對,是為了權利選擇賽雅?還是為了心中所愛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