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你和你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平安問道,認識何月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聽說過她有師兄,若不是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恩怨,不至於這十二年來提都不提。
何月坐在沙發上,有些苦惱,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說。
“你呢?”她看向張灝明,既然當事人不願意說,她不介意讓另外一個人站出來說說這其中的陳年舊怨。
何月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耷拉著一張臉,“平安,不是我不說,而是不知道如何說?!”
“那就別說了。”夏平安很幹脆的說道,然後看向張灝明,“何月不知道該如何說,那你來說。”
聞言,何月那張十分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粉粉的笑容,“說什麼呢平安,我就是再不喜歡槿漓也知道什麼是大局,所以,沒事的,槿漓若是住到山莊也好,與其把她放到看不見的地方,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看著。”說著,一道精光自眼底劃過,“我會牢牢的看住她的,我倒要看看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夏平安欣慰一笑,她就知道何月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正事上來的。
來到醫院,夏平安先去找了槿漓的主治醫生,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她才來到病房,看到何月和槿漓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一道笑意很快閃過,所以當槿漓看向夏平安的時候,她的表情還是和往常差不多。
“平安!”槿漓喊道。
夏平安走過去,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槿漓刻意不去想昨晚所遭受的折磨,暖暖的說道:“好多了,對了,醫生怎麼說?”害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她拉著夏平安的手,頗為委屈的說道:“醫院我真的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而且一個人在這裏好寂寞,平安,你是理解我的,對吧?!”
夏平安嘴角的笑意更濃,“所以我已經去問過醫生了,醫生已經同意你離開醫院,隻要在家裏麵好好保養,注意傷口不感染,就沒什麼問題,況且,還有何月呢,有她在,比十個大夫都好使。”
槿漓偏過頭朝何月看去,甜甜的喊了一聲:“月姐姐。”
何月從來沒被人這麼喊過,就是在山莊,大家都是簡單的稱呼她為‘何姐’,無關年齡,人家的資曆擺在那裏,喊上一聲‘何姐’並不過分。
今天槿漓這一聲‘月姐姐’直讓何月搓胳膊,心中暗罵:真肉麻,而且,我和你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好嗎?
“以後別這麼叫我,我不習慣。”何月直接甩給她一個大冷臉,一點兒情都沒留給槿漓。
槿漓的眼眶有些紅,緊咬著嘴唇,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夏平安說道:“何月的性格就是如此,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針對誰,在山莊,大家也都是喊她何姐,以後,你也這麼喊她就可以了。”
“真的嗎?”槿漓捏著被角,小聲問道。
“真的!”
原來不是針對自己,槿漓放下心來,再一次喊了一聲:“剛才是我失禮了,沒有事先問一問,對不起。”
何月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言行舉止完全對不起她那張臉,她擺擺手,再一次給槿漓澆了一盆冷水,“我不喜歡動不動就哭鼻子的人,你今年十六歲,已經不是小孩兒了,別動不動就哭鼻子讓人看不起,山莊裏麵人多,平安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護著你,你明白嗎?”
這一番話把槿漓說的目瞪口呆,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裏邊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人,不僅是‘鬼醫聖手’,還是‘毒舌’,這一番嚴詞厲色,若是心理防線差一點兒的,根本接受不了,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夏平安,她希望這個時候夏平安能站出來為自己說點什麼,至少也要指責何月幾句。
但,顯然,槿漓高看自己了,夏平安將倒好的水遞給她,溫和道:“我昨天告訴過你,何月是山莊的大總管,山莊大大小小的事宜都要她來做,她,很忙很忙,忙到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她說話一向都是簡單,明了,直接,既然你已經決定要接受一個新的生活,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學會接納,學會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