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頷首,然後跟著塞雅走出帳篷。
懸崖邊上,陸非看著天上成群成群的大雁,緩緩說道:“有什麼話便說吧!”
“先生有驚天偉略之才,難道真的不知我找你何意?”這些日子和陸非相處下來塞雅方知道此人的才能,幸好他們現在身處同一陣營,不然若有一天兩國相對,陸非將會是個可怕的對手。
“為了二殿下?!”陸非淡淡一笑,眸光轉動之際已看透了塞雅的內心,“公主不忍心殺害姬如恪,對嗎?”
塞雅暗中咬牙,這種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覺真不舒服,“你說的不錯。”
“塞雅公主,你知道這不可能。”兩軍對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情麵一事更是戰爭中不存在的。
“陸非!”塞雅攥緊拳頭,怒聲道:“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我知道。”陸非微微凝眉,沉聲道:“在下還是提醒你看清自己的立場,難道金國還比不上一個姬如恪重要?”
“我如果說是呢?”
陸非搖頭,歎聲道:“那我隻能告訴你這個選擇並不明智。”他雙手負與身後,看著山澗霧靄重重,雲層像是蒙了麵紗的姑娘舞動著曼妙的身姿,“在國家的利益跟前,兒女情長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你征戰沙場多年,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塞雅深吸口氣,說道:“我懂,但情之所往的時候根本不是你能用理智控製的。”
這些陸非並不懂,他沒有愛過人,也不知情是何滋味,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他還是分得清的,眼下塞雅明顯被情欲衝昏了頭腦,實在是和她以往的作風相差甚遠。
“據我所知,東望國的二殿下似乎有心愛之人。”並非是陸非潑冷水,而是他特意調查過姬如恪的資料,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是否能百戰百勝他不能確定,不過是想多知道一些對手的資料,可是查過之後他發現,能查到的資料實在是少的可憐,這幾次交手讓他確定了之前的想法,要麼是二殿下自己把所有的痕跡抹去,要麼他真的是一個浪蕩的紈絝子弟,紈絝子弟不太可能,倒是前者甚有可能。
“那又如何?”想到那個女人,塞雅眼底便充滿仇恨的欲望,想她堂堂一國公主哪裏比不上一個江湖混混?!為何所有的好事都讓鳳九一個人全占了!
陸非眼睫微垂,紅衣坊這個名字他很熟悉,還在本土生活的時候他就知道紅衣坊的眼線遍布五湖四海,大街小巷,所有的秘密隻要紅衣坊想知道便能知道,殺人於無形且不留下痕跡是紅衣坊一貫的作風,沒人知道他們的大本營在哪裏,也沒人知道紅衣坊的核心人物有哪些,這樣的組織強大且神秘,同樣也令人心驚膽戰。
更何況紅衣坊的領軍人物還是個女的,江湖上有不少傳言,說紅衣坊的坊主此人陰狠毒辣,翻臉無情,殺人如麻,是個比毒蛇還毒的一個人,無論是哪個組織,哪個人一旦上了紅衣坊的黑名單,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如果二殿下當真是個紈絝子弟,整日不務正業,又豈會入得了坊主的眼?
“我很好奇,二殿下喜歡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真如江湖傳言上說的那樣?
塞雅不知道陸非為何突然對鳳九產生了興趣,眉心一蹙,不悅道:“她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人。”
聞言,陸非挑挑眉,頗為感興趣的問道:“如此我倒是更感興趣了,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人會把紅衣坊這樣名不見經傳的組織發展到如今的地位,那若是上得了台麵又該如何?”
“你想說什麼?”
陸非眼睛微眯,“我想說的是不論自己的敵人是誰都不能小看。”在他轉身之際,留下了一句話,“能讓姬如恪放在心尖上寵著的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塞雅公主,你好自為之。”
直到陸非的身影再也看不到的時候,塞雅冷哼一聲,眼底的戾氣越來越重,既然是我看中的人,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