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夜拱手一禮,說道:“是。”
“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記住,悄悄的,別驚動任何人。”東王沉聲道,微眯著的眼一道殺氣閃過。
君清夜明白,隻要東王發話,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局,“是,兒臣這就去辦。”
“去吧!父王有些累了!”東王揮揮手,眉宇間似有疲憊之色。
離開王宮的時候,君清夜走在出宮的路上,明明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他卻隻覺得一股寒意遍布全身,今日父王能夠犧牲君夜成來維護自己的權利,它日就有可能會犧牲自己,從本質上講,他和君夜成並沒什麼分別。
一直等在宮門口的藍河看到殿下出來,連忙問道:“殿下,您出來了?”
君清夜心情不太好,清俊的容顏似乎比往日更加的冰冷,他想這件事情無論放在誰的身上,心情都不會好,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鳳九,當年她被自己的父親歸為棄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等心情?
“鳳九呢?”他問。
藍河跟在殿下身邊多年,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便說道:“鳳九坐自己的馬車回去了,臨走時她交代我告訴殿下,凡事不可勉強,該舍則舍,不然煩惱的隻會是自己。”
“回去吧!”君清夜抬頭看著天空,緩緩說道:“這天,終於要變了。”
能跟在君清夜身邊多年的人豈會是泛泛之輩?藍河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殿下口中的‘變天’是季節的交換,隻怕是從明天開始,這天下估計都要亂起來了。
且看戰場那邊——
雖然玄歌把木橋給毀了,但也隻是緩兵之計,早晚還是會被敵軍追上。
“不知道韓霜那裏的情況如何了!”玄歌說道。
聞言,姬如恪淡淡一笑,說道:“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玄歌苦笑,這一點二殿下倒是和主子的行事作風很相似,兩個人都是即便泰山壓頂也能從容麵對的人,以目前的情勢來看並不樂觀,他實在不知道殿下的信心從何而來,至少他是笑不出來。
“玄歌,放寬心,前無絕人之路,我相信幸運之神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姬如恪看著愁眉苦臉的玄歌,幽幽說道。
陸非率領大軍一路上馬不停蹄的朝姬如恪跑路的方向追去,他心中有一種感覺,錯過這次,再想殺姬如恪,難如登天。
“將軍,敵軍就在前麵,王海已經率軍攔擊。”說話的是於龍,之前他屢屢栽在姬如恪的手上,現在有機會能手刃仇人,他定要一雪前恥。
“好,姬如恪已經是井中之虎,要是抓不住,那就是放虎歸山。”陸非騎著馬,對身後的將士們說道:“給我聽著,現在是關鍵時刻,決不能放走姬如恪。”
“是!”後麵的大軍齊齊喊道,聲音大如擂鼓,在山穀中響起一聲又一聲的回音。
等陸非趕到山穀的時候,便看到王海率領的大軍已經和敵軍戰到了一處,山穀裏,刀光劍影,雙方都卯足了勁兒,一方是拚命想離開,一方是拚命不讓走,這樣的戰場不可謂不激烈,血噴濺的到處都是,地上的屍體,有敵軍的,也有己方的。
姬如恪鮮少動手,此時也是殺紅了眼,劍起劍落總能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陸非指著姬如恪,喊道:“那個手拿長劍者就是姬如恪,取其首級者賞銀十萬。”
正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陸非的話音剛落下,身後的兵便已經急不可耐,對於他們而言,之所以參軍,為的就是銀子,不然誰會放著好好的家不要跑來打仗,在這裏,隨時都會死,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沒有人會操心他們的命,也沒有人會把他們的命當一回事,所以當這些兵們一聽到陸非的重金許諾,一個個不要命的朝姬如恪的方向衝去。
姬如恪這邊壓力倍增,對於他而言多一些,少一些都無關緊要,隻要他想,輕而易舉的就能讓這些人魂飛魄散,可是他卻沒這麼做,身在塵世,就該遵守人間的規則,打破人間的秩序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