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離譜了。
這麼些年來,隨著年齡增長會控製內心的陰狠與暴戾,這樣的情緒已經多年不曾有了,32歲了,本該對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卻偏偏在今夜就控製不了了,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釋放出了這樣的情緒來。
如果不趁著她洗澡的功夫出來,今夜恐怕是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吧?
車子停在住所樓下,韓影下來,“老大,我送你上去?”
遲劭南一笑,“真當我醉了,回去吧,小心開車。”
韓影點頭,“老大,那個……我個人意見喲,有時候對女人也別太紳士了。”
他沒再說話,不知道她是不是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
打開門,室內一片明亮,她的拖鞋橫七扭八的在浴室門口。
窗外遠處的霓虹的微弱光影從未關窗簾的窗子裏進來,隱隱看到她蜷縮成一團,俯下臉來,鼻端縈繞的是他平時用的沐浴液的味道,可在她的身上如同一記迷魂藥,他心躁動,曖昧叢生。
吻上她的臉,輕輕柔柔的吻,似是怕驚動了她。
他身上的襯衣如同她身上的一樣,扣子已完全敞開,肌理分明的健碩身軀沉沉覆在白墨的身上。
或許是他太沉了,也或許是他手指間的力道加重了,白墨幽幽的醒了。
他心頭那股似要滅頂般的火熱被瞬間澆上了一桶涼水。
她,並不願意。
捧著她的臉,他許久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然後,起身,離開。
白墨懵了懵,坐在床上,醒了之後,再無睡意。
她衣服都沒整理,維持著剛剛的動作許久,那閃爍的淚光最後隱在淩亂的鬢發裏。
翌日,柔和的晨光從窗子裏進來,她幽幽睜開眼睛,發了會兒呆,然後就躺在床上也沒起。
不知道昨夜什麼時候睡著的,身上的衣服不再淩亂,應該是他整理的。
白墨歎了口氣,下了床,走出臥室。
鍾點工陳阿姨在打掃見她醒了才說,“遲先生上班去了,廚房裏有早飯,你趁熱吃點。”
她道了謝,去餐廳,不明白遲劭南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真的想要些什麼,就痛痛快快的。
想起這些她就沒什麼胃口,蔫蔫的吃了幾口。
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幹嘛?
縮在沙發上看手機,未接的電話,未讀的短信微信都是沈落的,問她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她看了新聞,才知道遲家與白家的喜事已經滿城皆知。
不過怪怪的,這樣火熱的頭版頭條竟然沒有配圖,不免讓人心生失望不能一堵男女主角的絕代風華。
她想,應該是保護某些人吧?
她垂下眼簾,給沈讓發短信,問他去B市HX醫院的哪裏找鬱遲。
消息回的很快,她把所有重要的訊息默默的記在腦子裏,然後把短信刪除。
而遲劭南一早就去公司開會。
“中鐵招標,給你們兩天半時間重新改好標書,時間緊急,不要出任何的紕漏,29號下午一點,我們準時開會。”
散了會兒,唐糖就過來,“遲總,嚴先生在會客室等你。”
遲劭南說了句知道了就去會客室。
嚴肅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低頭玩弄著手機,心情非常不錯。
“去辦公室談?”
“不用,我隻是過來告訴你,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嚴肅收起手機,遞了根煙給他,他接過,微微低頭,借了嚴肅的火。
“好。”他抽了根煙,才慢慢應。
嚴肅一笑,“你不該跟小白解釋一下嗎?”
遲劭南看他,蹙眉,問:“解釋什麼?”
“解釋下你為什麼忽然要宣布你跟白家女兒訂婚的消息。”
她想必是沒興趣知道吧?
或許她一直都知道,隻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無所謂了,他跟她都結束了。
嚴肅走了,遲劭南讓張徹推掉了這幾天的行程。
“29號下午我會準時回來看報告,其他的事情能推的就往後推,不能推的就交給向副總。”
“好。”張徹準確的把他的行程記下,沉默了半晌又問:“30號飛往B市的機票是還需要變更嗎?”
“把白墨機票改簽到29號,B市的招標結束你就物色新的秘書人選,或者在最短時間內讓唐糖上手。”
張徹愣了愣。
30號去B市參加招標,機票是在一周前就確定好的,因為KD與嚴氏集團的合作,兩家公司各去四人,雖然深知其中的變故,他也沒想到老大就這樣放白墨走了,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可還是去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