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吊針,遲曜南工作也辛苦,醫生跟護士也已經超負荷工作了。
她隻能在這兒守夜。
冷陌去房間拿了本書,這裏蚊蟲多,他又穿著短袖,拿了防蚊蟲叮咬的藥膏,塗抹在他的胳膊上,又拿過來他的一床被子過來,這裏的下半夜會非常的冷,中午極熱,晝夜溫差非常大。
吊針還有好幾袋,她坐在一旁,看書。
這次見到遲劭南,他的確是清瘦了不少,歎了口氣,放下書本,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沉睡中的他。
這人是瘋了吧,把自己累成這樣。
歎了口氣,她懶得跟他計較了。
輸完液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後了,淩晨了,陳醫生過來拔了針,讓她明天一早再給他量體溫,別生病了,造成感染及麻煩了,這裏的條件差,災後特別容易引起疫情,讓他一定注意休息,多喝水。
遲曜南晚上也是不放心,半夜了也過來了一次。
冷陌跟他在外麵,她臉色不好,“你明天就讓他走。”
“我一般聽他的,他又不聽我的。”那意思是,他大哥聽她的,要是說動了,明天要走,他肯定不會攔著,立馬把人送到機場。
“他身體免疫力很差,要是真病了就麻煩了。”冷陌說,也是怕他生病,好好一個大男人,哐一下就倒了,怪嚇人的,而且這個地方醫療衛生不行,真病了,沒法辦。
遲曜南也很為難,“我真的說不動他。”
跟遲曜南沒商量通,她很煩躁,進來之後,遲劭南已經醒了,躺在床上,看著她。
“你趕緊睡覺,看我幹什麼?”她把體溫計餓遞給他,“量一下,你明天就走。”
“你別這麼生氣。”他說。
冷陌把水倒好,扶他起來,讓他喝水。
一旁的小桌上放著些簡餐,“少吃一點吧,吃多了,估計你的胃也受不了。”
遲劭南靠在床頭,冷陌看了看溫度,每隔一小時就量一次體溫,然後記在一張紙上,一早給陳醫生。
其實,她很困了,撐著腦袋不讓自己睡著。
遲劭南在喝水,看她一眼,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這邊風沙,太陽大,她都曬黑了,小臉瘦瘦的。
心疼的摸著他的臉,冷陌看他一眼,拍掉他的手,“睡你的覺。”
伸手將她抱住,撈進懷裏,冷陌愣了愣,“你幹什麼你,放開啊你啊,你……”
鋼絲床不停的響。
她覺得尷尬。
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隻能身體貼著身體,她很尷尬,“你鬆開!”
他已經閉上眼睛了,手臂在她的腰上,“夜裏會冷。”
冷陌抿著唇,也懶得跟她計較了。
遲劭南低頭看著她,其實剛剛沒想著暈的,自己頭暈的厲害,卻也能控製得住,來這裏,不用苦肉計,根本就留不下。
兩個人見麵,她對他沒有太大的生氣,所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緩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冷陌很困了,在他的臂彎裏枕著,很暖和。
遲劭南撐著身子看了她一會兒,知道自己睡不著是心病,想睡覺,卻又舍不得不看她。
強撐著看了她一會兒,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
陳醫生進來,遲劭南的臉在冷陌的頸窩裏,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冷陌早就醒了,隻是這個樣子,她動不了,很是著急,怕別人看見,又怕吵醒他,難得他能睡的這麼好。
“感冒發燒這種病症,就是多睡覺,多喝水,能好的快,就這樣吧,我在給他掛上營養針,你看著點。”陳醫生看出她的尷尬,也不介意這樣給他診治,給他掛針的時候,他都沒醒來。
“這是多久沒睡個好覺了,你就這樣在這邊守著吧。”
遲曜南把早餐送過來,就走了,笑著對她說辛苦了。
九點的時候,冷陌從床上下來,遲劭南掛的的吊針也已經打完了。
兩個人將就了一夜,她渾身都疼,他肯定也不舒服,就盡量在不驚擾他的情況下床。
許是生病的緣故,遲劭南這一覺睡的很長。
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冷陌沒在,桌上留著一張紙,讓他別忘記吃藥,睡了一覺,他的精神就好多了,隻是渾身有些疼。
走出帳篷,外麵的太陽很大。
冷陌端著像是午飯朝這邊來,後麵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你吃點東西,你好好休息,遲曜南說你沒有帶行李過來,他今天要去彙報工作,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