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浩揚立刻麵紅耳赤的跳了起來,“誰……誰說我不知道的?不……不就是落紅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雲伊夢但笑不語,隻是專心的打理著自己的儀容,說實話,她也不相信他會不懂男女之事,畢竟他已經二十歲,是弱冠的年紀了,而且就算以前不懂,現在都成親了,在成親之前一定會有人教他的,而且他成親當晚就去了青樓,若是不懂這些,他去那裏做什麼?也許真的隻是錯覺吧,她竟然會覺得這個樣子的他單很純,突然之間竟然覺得他臉紅的樣子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慕浩揚看她滿臉笑容的樣子,直覺就是她不相信他,立刻覺得自己被輕視了,於是一個跨步從床上下來,走到她麵前站定,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王說知道就是知道!不準笑!”

“是,我不笑了。”雲伊夢隨即斂去了笑容,可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更深了,這家夥現在的反應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要不是知道崔嬤嬤還在外麵等著,她還真想再逗逗他呢。

慕浩揚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給本王梳頭吧。”

雲伊夢暗暗的白了他一眼,隨手拿起一把梳子扔給他,“自己梳。”還真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呢,使喚別人給他梳頭還像是給了人多大的恩惠似的。

慕浩揚又將梳子扔了回去,“本王從來沒有自己梳過頭。”

“你不是吧?”雲伊夢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外麵普通人家的孩子幾歲就能梳頭了,你多大了?竟然連頭都不會梳,你說你到底還會些什麼?”

“誰說本王不會的!”慕浩揚也瞪大了眼睛,然後不服氣的搶過了梳子,一邊胡亂的在頭頂上梳理,一邊辯解道,“本王隻是沒有梳過而已,不就是梳頭嘛,有什麼難的?”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他哎喲一聲,原來是頭發打結了,他用力又太猛,一把扯下了幾根頭發,疼的齜牙咧嘴的。

雲伊夢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拿過了他手裏的梳子,很細心的給他梳理著長發,“這次我給你梳,你看好了,下次你自己來哦。”她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到底是她相公還是她兒子,竟然連頭發都不會梳,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的。

她柔軟的小手在他頭頂上輕輕撫過,明明沒用什麼力道,他卻感覺到自己的頭皮在微微的發麻,她淡淡的體香從鼻尖竄入,似乎有一股暖流從心底慢慢湧出,漸漸蔓延到四肢百骸,身子突然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無法動彈,隻感覺到熱熱的,麻麻的。

“好了,”雲伊夢放下梳子才發現他呆呆的坐著,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不由得推了他一下,“不是又睡著了吧?你是豬投胎的啊?”

慕浩揚回神,猛的站了起來,大聲叫了一下掩飾掉了自己的失態,“你才是豬投胎的呢!”他剛剛一定是沒睡醒,所以才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

雲伊夢沒有再跟他鬥嘴,“換件衣服去外間洗漱吧,崔嬤嬤都等了好長時間了,”看他抬腿要走,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慕浩揚,等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匕首?”

慕浩揚立刻停下了腳步,從懷裏掏出匕首遞給她,疑惑的看著她,“要匕首幹什麼?”

“那個喜帕……”他們沒有洞房,喜帕上麵自然沒有落紅,但這件事若是被皇後知道了,怕不會輕易的就讓他們過這一關,唯今之計,隻有讓她相信他們已經洞房了,正好昨晚她確實是和慕浩揚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事實的真相也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

“喜帕又怎麼了?”他不解的問道,看著她取下床上的那塊白色喜帕,然後拔出匕首就往自己手上刺,心裏一驚,本能的伸手去阻止,一邊大喊了一聲,“你幹什麼?”

雲伊夢出手極快,而這把又是吹毛斷發的利刃,雖然他已經及時出手阻止,可銳利的刀鋒依然在她白皙幼嫩的手臂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汩汩的冒了出來。

慕浩揚眉頭緊鎖,剛想上前幫她止血,卻又看到她把鮮血全都滴在了那方喜帕上,他咬了咬唇,眼中很快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