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見,王承善也不禁歎服,這書生著實文雅自在,瞅瞅王承仁,還在旁邊發愣,趕緊咳嗽一聲,抱拳喊了聲“先生”,卻不知道後麵該說什麼了。王承仁這時驚醒,心思急轉,“噗通”跪下,說道:“師爺饒命,小子們魯莽,有做錯的事情,清您大人大量,饒過我們這條爛命吧。”
趙師爺好奇的盯住他,盯了許久,慢慢道:“有何錯事啊?細細道來聽聽。”
“小的們不知道這姑娘與師爺有舊,胡亂診斷,實在該死。“
“看見你們倆這麼聰明,我都想殺了你們啊。”師爺慈祥的彎下腰,摸摸兩個孩子的頭。這句話比冷風還管用,兩個小家夥當即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與她有舊的?我看看要不要真的殺了你。”他又收起目光,盯著床上那女子。
“第一、趙老爺早已到了院中,卻等聽完了小子們看完姑娘傷勢再進來,可見老爺很關心她;第二、老爺進門先看她看了很久,說明這感情也不一般;第三、師爺到現在還沒殺我們,想必小子們沒做太錯。而且小子鬥膽猜一猜,老爺怕是對小姐的傷勢有辦法。”其實王承仁還有條沒說,師爺和那姑娘,其實眉目之間有些相像,而且隻是初看會察覺到,再仔細瞧兩眼就全無感覺了。所以王承仁其實猜著女孩是師爺的親戚,不知不覺已經改口叫“小姐”了。
“好!”趙海崖變臉猶如耍戲法,這時啪啪鼓著掌,意猶未盡的衷心稱讚道。“早聽人說富貴院外有兩坨寶貝,今天總算見識了一番。稍加磨練一番,未來不可限量,怎麼樣,小家夥們,想不想跟我進院子?”
如果有外人聽見這話多半要驚訝一番,趙師爺親口邀人進富貴院,這怕還是頭一次,要是進去能好好磨練,未來也許就是十二人中的一員了。
二人當然也知道這些事情,萬分激動,但是又沉吟許久,互相對視一眼,王承善道:“謝師爺錯愛,小子們自家知道自家事,小聰明有一份,大聰明是萬萬沒有的,而且就我倆的性格,注定有些事做不了。”趙海崖一聽頓時明白了,細細一想也是,這兩人的性格本就無拘無束,實在不適合做殺手,在富貴院說不定還要埋沒起來,不如在外麵闖蕩一番。
便也不再提此事,指著那女子後背說道:“看你們兩個尚年幼,我不追究你們,說起來趙某還得多謝謝兩位小兄弟,她便是趙某千金,名喚琴韻。中的掌也不是多了不得的掌,江湖人稱'刺骨掌',真名叫做‘血針掌’。你們見到掌印上的血眼就以為是內力成針,穿破皮膚,傷及內髒,其實不然。這內力成針何其艱難,至今我也隻聽說過峨嵋派的柔掌、魔教的喪亂指有此法門,且僅能聚出一針,效用也不大,擾亂敵人經脈而已。小女中的這掌法,看起來唬人,其實簡單說來,就是將一種鬆針藏於手中,出掌時隨五指打出,射入體內,造成內傷。”
兩人恍然大悟,原先推斷敵人武功絕頂是錯的,現在聽趙師爺一分析,明白原來是個會唬人的家夥,又想起那人被王承仁輕易嚇走,想來功夫稀鬆平常,隻是道道比較多。
又聽得師爺緩緩說道:“但是你們兩個碰到這種掌法還是得留點心,鬆針很軟,能打進武者的體內,這份功夫不可小覷,而且這鬆針刺入內髒不好受,當時就得任人宰割。對手功夫再高點,這鬆針刺的深了,天王老子都無可奈何,一輩子便帶著這內傷。普通的金針,磁石就可以吸出來,這鬆針想弄出來可是千難萬難。更重要的是,”趙海崖低下頭,聲音也低了下來。“世上有一種鬆樹,叫做白霧鬆,鬆針劇毒,見血封喉。這種毒驗不出來,也無藥可解,甚至沒多少人知道。”喝了口茶,又站到趙小姐麵前,說道“想來你們也不會遇見,遇見那白色鬆針就趕緊跑吧,跑不掉,嘿嘿,也算你幸運,那一根針絕對比你們的命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