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又有兩人推門進來,這下是承仁驚喜道:“劉大哥,李大哥。”劉李二人與屋內幾位見完禮,快步的到了床邊,摸摸兩兄弟額頭,李勝直高興的說不出話,劉才也是激動道:“承善,承仁,天可憐見,你們終於醒了,這些時日把我等嚇壞了。”
承善卻一直望著門外,等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知道,自己兩人能活下來,一定是那人所救。此時承仁也疑惑的問道:“先生呢?”
屋內一時靜了下來,小英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屋外風吹的樹葉“嘩啦嘩啦”響,鳥兒依然唱著交響,時時有狗兒和孩子嬉戲的聲音傳來。
承善心中如刀絞般,不敢相信,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承仁也想到了什麼,有些失聲,大聲問道:“先生呢,先生在哪裏?我們還沒讀書呢?”
屋內眾人聽到,都有些心酸,哪怕早練的心硬如鋼的金鐵匠,也不忍再聽。
村長走上兩步,溫言道:“侍宗身受重傷,在道心大師處修養。”承善有些疑惑,若隻是受傷,何以眾人這番表情。村長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又道:“等你們修養好,快快去見道心大師,自會見到先生。”兩兄弟疑惑難消,卻也隻能相信。趙琴韻見兩人仍然鬱鬱不歡,一旁勸慰道:“是真的,先生受傷太重,無法來見你們。”
“唉!”承仁重重的歎口氣,道:“終究是我們倆連累了他。”兩人永遠忘不了那站在兩人身前的偉岸身影,“有我在,不會”時刻回蕩在耳邊,是如此的讓人放心。
“你們現在老老實實說出出生時辰。”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正是那邋遢道人,隻見他一臉嚴肅,目光銳利的看著兩人。
承善看看眾人,無一人出聲,再看看弟弟,同樣疑惑不解,邊回答道:“道長,我們兩人都是福伯撿來的,根本不知道是何時出生啊。”
雖然早知答案,了凡道人依舊仰天歎道:“命啊,命啊,命該如此啊。”
兩人依然摸不著頭腦,村長聽到這聲歎,也是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其中一名高大男子問道:“了凡,到底是怎麼回事?”
了凡道人在眾人目光中頹然坐下,取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緩緩開口道:“沒有生辰八字,無法確認,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兩個小子不簡單,當時若能多看幾眼,唉......”
老金找了個看起來穩當的凳子一屁股坐下,道:“管他什麼命,總之是好命,能大難不死,在老子眼裏,就是好命。”
了凡搖搖手,又喝了一口酒,道:“你不懂。他們命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們的命是真不好。若不是那福伯撿到這兩個孩童,在墳場養了十幾年,這兩人怎麼會一身陰氣。若不是一身陰氣,海崖如何會將他們送來此處。若不是一身陰氣,我又如何會看不出兩人的體質。若不是沒看出體質,怎麼會弄成現在的狀況。”這幾個“若不是”問的大家沉默不已,諸人都已是將要觸摸到自己命運之人,自然會相信“一飲一啄,一因一果,皆是命數”,再算起這一連串的事,心中不由凜然。承善承仁兩兄弟聽的不明所以,隻知道這裏麵的東西玄之又玄,或許以後便會懂了。
“看著吧,現在的狀況,是因。將來必有果,而那果,也定然不是好事情。”了凡起身,施施然走出門去。隻剩下屋內沉默的眾人,接著又聽那道人遠遠的傳來一句話,村長一驚,所有事情一下子明朗,然而卻也蒼老了許多。
“這二人,哥哥體質極陽,弟弟體質極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