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年(2 / 2)

大家都知道這是實話,了凡對兩名徒弟可謂父子一般,雖然對他們很嚴厲,多有責罵。但是在外麵可謂是護短之極,曾經因王承仁和李草兒打架,了凡差點與李楠花打起來。這個師父是不會把徒弟拋棄在深山中的。

九月,中秋,富貴院收到消息,院中五名殺手前往昆侖山調查白家,其中三人卻肆意妄為,奸殺一家貧窮農戶,被劍白全部斬殺。爾後劍白一入昆侖便消失無蹤,再也沒有音信。

十月,紛爭再起,愈發激烈,富貴院在中原的據點被查沒一十三家,幸而這些地方就是舊時據點,多有廢棄,被斬殺十人,抓捕四人。接著江南田家被滅門,柴家轉移較快,得以幸存,然而也損失四人。

江湖此時人人自危,有人指責禮王不顧江湖規矩,插手武林中事,也有人幸災樂禍,認為富貴院一定是哪裏得罪了禮王,讓人不得不出手剿滅。無論持何態度,都是一種姿態,你們打,我們看看。

而朝堂之上也出現一些爭論,一方認為江湖事江湖了,若禮王一味打壓,怕會消磨民間習武之風,長此以往,人民衰弱不堪,士卒無禦敵之力。一方又認為一幫毛賊,敢在皇家頭上動土,不如派兵速速消滅掉。然則皇上問起禮王時,他總是三個字:“不知道。”

於是大家無法,也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著看事情能發展到什麼地步。

十一月起,王承仁、王承善和小英就不上課了,因為爺爺王道雄已重病無法起身,村中一時喪氣日重。連譚望也聞訊趕來,放下手中諸事,好好侍奉了三日。三名晚輩更是費盡心思,用盡各種辦法來醫治,但是生死怎可逆轉。

十二月初,王道雄有兩日忽然精神起來,多吃了幾碗飯。王家兄弟更加難受,知道這是回光返照之像。終於,初六午夜,王道雄使用傳音之法將阮侍宗、霍勝北以及三個晚輩叫到床前,先是與霍勝北密探兩刻,而後將其他人叫了進去。

“侍宗,老夫一直對不住你,將這麼個爛攤子交給你,咳咳……”王承善趕忙上前拍拍背,聽爺爺接著道:“萬事多加小心,若有不妥之人,千萬不要心軟。”

阮侍宗嚴肅的點點頭,心知村長想說的其實不止這些,他跟隨王道雄已久,自然知道村子中水深水淺。

又聽王道雄咳嗽聲,對三個哭成淚人的孩子憐惜道:“孩子們,我當爺爺的也未能幫你們什麼,全靠你們自己努力,以後你們磨難定然不小,唯有一句話贈予你們。”

三人停止哭泣,看著爺爺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守心!”

四人看著那漸漸晦暗的眼神,鬆弛的臉頰,久久不願相信。

江湖中莫名多了些肅殺的氣息,人們都會發現富貴院的人都帶上了黑袖章,紛紛猜測可能有大人物去世,一時都收起爪牙,暗中觀望。

劉鬆齡卻在禮王府樂開了花,敲著手中的情報,對喜氣洋洋的青陽和禮王道:“天助我等,如此一來,富貴院必亡。”

禮王也難得的笑著,看著門外來來往往預備著又一年春節的府中各人,沒來由的有些感慨:“這一切紛亂,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