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正是李楠花出聲回答,此時他悠哉悠哉的站在院中看著四周。一夜早已過去了大半,早有些蒙蒙亮,眾人都能看清他臉上戲謔的意味。
“知道唐門四鬼也沒用,你們在黃泉見不到他們的。交出阮侍宗和回春訣,你們可以活下來。”在李楠花看來,如果不是為了阮侍宗,這些人不值得他動一個手指頭。
劉才挺劍一指:“要戰便戰,懦夫,虧了吉祥村養你這麼久,你真下的去手。”
李楠花嘿嘿一笑,手中扇子一揮,動作瀟灑之極,劉才手中劍卻“哢嚓”一聲斷開了。隻聽李楠花道:“吉祥村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處風景。在這裏,我得到了李草兒,這段旅程便有了個結果,至於村子如何,管我什麼事?我隻負責把李草兒帶走就行了。”
劉才仍然舉著短劍,恨恨道:“沒人性的東西,你遲早不得好死。”剛要上去,耳邊聽到趙琴韻的低語:“將他引到院邊花叢中。”心中一動,知道趙琴韻對這裏很熟悉,定然有什麼計謀。隨即縱身而上,向李楠花攻去。
李楠花搖搖頭,頗覺無聊,隨意揮手擋開劉才如風般的招數,心中卻想著怎麼處置這幾人,他不想粘血腥,卻還想殺死阮侍宗,著實難辦。
劉才想把李楠花往院邊花叢中引,可是李楠花也不進攻,隻是等他攻過來了再抵擋,雙腳更是在原地一步不動。情急之下,劉才突然向花叢附近躍去,大喊著:“你們快逃,我去殺李草兒~”
李楠花一愣,心中怒起,果然衝向劉才,對著背後就來了一掌,將劉才打成斷了線的風箏,直落在院外草堆裏,他卻輕輕站在花叢之上,扇子一握,怒道:“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就看見腳下花叢像是一幅畫,絕美的畫幅,引人入勝,被完全吸引了進去。那花兒不停的長著長著,直到將他包住,他才猛然發覺自己已經落入陣中。一時小心起來,四周看著弱點,意欲破陣。
劉才在半空中中掌,用了些借力之法,看似打飛的遠,其實受傷不重。躺在稍微吐了兩口血,勻了口氣,便與眾人會和起來,一同向外逃去。
“快走,這陣法是霍先生和任天遊前輩遊戲之作,困不住李楠花多久,我們快逃。”趙琴韻向大家解釋道,拉著白小英就要走。
“可是,我們去哪?”王承仁有些遲疑,難道去田華前輩那裏?他們丟了命倒沒啥,將李楠花再引過去,這罪過可就大了。
王承善看看遠處的村子,看看一片狼藉的田地,冒著黑煙的房屋,從來想不到他們會以這種樣子出去。堅定的指著敵人進來的入口處:“我們出去,向富貴院求援。”
這時那山丘上,兩邊也停止了廝殺,田華一邊隻剩下幾人,個個疲累至極,身負數道傷勢,地上更是躺著陣亡的陸離,薑生,屍體上的傷口讓人不忍直視。
風欒看看自己這方,一陣眩暈,兩百人雄赳赳氣昂昂的高手們,隻剩下喘著粗氣,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的數十人了。這可是他拉來的各家精英,讓他如何向上麵交代。即使最後吉祥村拿下來了,他也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了。此時更是騎虎難下,再打還要損失,不打呢,自己的人白死了。
終於一咬牙,厲聲道:“田華,再給你最後的機會,投降,可以活,不投降,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田華知道今日再無生還的可能,雖然他殺了天山四聖,可是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何況敵人還有其他後手,而吉祥村的力量,卻隻剩這十個指頭數的過來的人了。也不理會風欒的嚎叫,沉聲對身邊的兄弟們道:“這是我們的家園,地上躺著的是我們的家人,背後是我們的妻兒。兄弟們,”他環顧著眼中冒著紅光的幾人,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為了這片土地,我們黃泉再痛飲吧!”
說完他看看遠方,朝陽已冉冉升起,昭示著新的一天來臨,若是往日,正是村中民婦對唱之時,也是孩童蹦蹦跳跳的上學之時,更是他下田去照料幼苗的時候,阿花,隻怕也已收了碗筷,用毛巾擦擦臉,同要好的大娘們搭著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