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戲院並沒有多遠,大約逛了半個時辰便到。這時大家都剛吃完午飯,在這裏聽聽戲,喝喝茶,打打瞌睡,正是熱鬧的時候。
戲院其實很大,隻不過擺滿了桌子凳子,坐了許多人,顯得擁擠了。五個人等了一會才等到一個空桌,點了些糕點,端上了茶水,便開始體驗這悠閑的生活。
“兩位先生,請了。”五人自然不是來聽戲的,他們牢牢記著今天的目的,查探茅山的信息。剛巧鄰桌坐了兩名中年儒士,王承善便開口問候道。
兩人各自看看,納悶的拱了拱手,算是回禮,等著王承善後麵的話。
“我們五人初來寶地,聽聞金陵玩耍之地甚多,不知二位可否推薦一二。”
二人一聽,送了口氣,其中一名蓄了山羊胡子的笑著摸了摸下巴,頗為自豪道:“這金陵乃是寶地,若想遊玩,秦淮河的夜,玄武湖的心,紫金山的花,無一不是人間絕美。就看幾位能呆多少時日而已。”
“這些隻怕也看不了多久吧,兩三天也就走完了。”王承仁有些不相信。
“這隻是最出名的,這江南可是處處風光,不遠的揚州,鎮江,更遠的蘇州杭州,就怕你呆得時間太少。”另一名儒生趕忙說道。
“哦對了,聽聞這茅山也在附近?”王承善忽然問道。
兩名儒生愣了一下,神態有些不自然,並沒有立即回答,想了一會,山羊胡子猶豫說道:“隻怕幾位是去不得了。”
王承善和王承仁心中一緊,連忙問道:“為何?”
山羊胡子看看同伴,另一人幽幽說道:“那裏經曆了慘絕人寰的劫殺,早已不是道教聖地,隻怕如今成了地獄般模樣了。”
王承善不露聲色,為兩人添滿茶水,低聲道:“願聞其詳。”
那兩名儒生互相看看,欲言又止,山羊胡子道:“都是武林中那些武人的事情,我們並不是很了解,隻知道有什麼人想收服茅山上的道士,卻沒有成功,為了泄憤,便聯絡了一些勢力,將那些道士全部殺掉了。”
另一人搖搖頭,歎息道:“那一戰的慘烈簡直是亙古未見,三百餘山中道士,加上兩百名來犯敵人,鮮血流滿了上山的道路,在山下彙入河流,當地百姓言及,那幾日飲水都有一股血腥味。”
山羊胡子接道:“是啊,後來聽說有一名樓觀派的老道來了,山下哭了一天一夜,又花了十來天時間,把屍體一具具整理好,做了法事,算是安撫了那些靈魂。”
五人聽得心裏直沉,他們想起吉祥村,想起韶州。這茅山上的事,隻怕也想去不遠吧。
“請問二位,那些屍體後來如何處理的?”
可是山羊胡子的回答讓他們失望了:“本來樓觀的人想將那些屍首多留幾日,查詢敵人線索,可是終究味道太大,滋生疫病,前幾日又做了場法事,一把火全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