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行動隻有王承善和王承仁兩個前去,他們可舍不得讓三名嬌滴滴的姑娘沾染上高度腐爛的屍體氣息。上山之前都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火把、清水、祛毒藥、銀針、棉塞等等瑣碎物件。白小英甚至還給兩人一人帶了一袋糯米,說能辟邪。
夜間的茅山陰森可怖,叢叢樹影在微風中微微顫抖,將月下的影子撒成鬼怪的樣子,配合上夜梟邪惡的笑聲,王承善和王承仁兩個從墳場出來的人都覺得背後起了雞皮疙瘩。
“看來許久不幹那些事,膽子都要小了。”王承仁幹笑了聲,打趣道。他們還在茅山腳下,倒不害怕遇上危險。
“要不我們回去再住幾年?”王承善笑著看弟弟,他也覺得如此,難道多年安逸的生活磨走了他們的鋒利嗎?“行動吧,時間緊迫。”
兩人如同燕子般輕巧的爬上樹梢,一枝接一枝的向山上遊去。這裏他們實在不熟悉,加上敵人又是明善這等人物,因此不敢冒險分頭行動。
他們從那日明善所在的大殿開始,仔仔細細的一間房一間房查看。相比找人,找屍體可要容易的多,隻要離得遠遠的,看有沒有惡臭就好。就這樣兩人很快的從前山查至後山,終於在後山一處高聳的懸崖邊上聞到了熟悉卻惡心的味道。
王承仁看看哥哥,心中的佩服無以複加。王承善卻心情複雜的看著天上明月,明善道長,難道真有難言之隱?
事不宜遲,兩人小心的在懸崖四周一寸寸的查探完畢,確定沒有陷阱。然後順著味道來到了一株柏樹旁邊,那裏堆滿了落葉和枝草。王承善看看弟弟,讓他離得遠遠的守住來路,自己開始輕輕的挖掘起來。
沒有多久,埋屍的坑洞露出,裏麵的景象滲人之極。三具幾乎認不出模樣的屍體整齊的擺好了,一具沒有頭,一具沒有胳膊,一具則隻有小腹以上的部位。蛆蟲鑽來鑽去,享受著這盛宴。點上小小的火把,那恐怖的景象能讓人發瘋。
王承善鼻子裏塞滿了棉花,可是還是被熏得差點暈了過去。調勻了呼吸,便跳了下去,開始仔細尋找著明善留下的提示。
屍體已經高度腐爛,可是在王承善眼裏無非是一堆堆爛肉,他不知道明善究竟要告訴他們什麼,隻有一點點翻看著。
三具屍體殘留的衣物和靴子形式相同,都是道士之物,說明他們生前或許就是茅山之人。無頭屍體,頭部的斷口整齊,顯然是被利刃一下子切開。沒有胳膊的屍體,胳膊處的傷口有撕扯痕跡,恐怕是被生生扯斷。那沒有下身的屍體,斷口為鋸齒狀,說明是被一刀刀切斷的。
很難想象他們生前遭受了什麼,這種在勢均力敵的戰鬥中幾乎不可能出現的情況說明了一件事,敵人可怖而殘忍,且實力相當強大。
想這茅山派雖然更出名的是陣法之流,但是無人可以否認,他們的武力也是數一數二。樓觀派和茅山派,兩派爭鬥數百年,無人能從中調停拉攏,一方麵說明他們理念相差巨大,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江湖上幾乎無人有資格過問他們的事情。
王承善取出銀針,在每具屍體的喉、胃、腹等位置仔細試了下,銀針光亮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