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常回頭一看,笑道:“沒錯,否則你以為我怎麼敢破心誓?”說罷哈哈大笑,消失在眾人眼中。
不為看元常走遠,剛想說什麼,卻聽普遠方丈冷冷道:“不為,隨我回去吧。”
“師叔,您......”不為還沒說完,便被方丈扣住了脈搏,再也說不出話,身子一軟,隻能隨著方丈走了。
直到這時,場上諸人才鬆了口氣,剛才普遠和元常雖然未動手,可是兩人早在暗中拚起了威勢,一言一行都毫無破綻,最終誰也奈何不了誰。此刻兩人威勢消散,眾人才覺得泰山般的壓力消失,各自看看身下,地下早已濕成一片,都是流出來的汗。再看普遠和元常兩人站立的地方,竟然連一絲塵土都沒有,幹幹淨淨。
在看那史航,早已氣若遊絲,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是立下了心誓。這件事還是悄無聲息的流傳了出去,最終富貴院奪回了臉麵,少林丟大了人,十四門派幾乎滅門,這些結果被越傳越誇張,最終都給了說書人一口飯吃,將這些事編成故事,廣為流傳。
數月之後的富貴院,李若荷傷勢早已痊愈,此時她正與譚望、紅娘子,在一間小廳之中坐著。譚望麵前放著本《回春劍法》,正是元常剛派人傳遞回來的,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封信。
譚望並沒有看劍譜,而是先看了信,歎了口氣,大聲衝著外麵的人喊道:“請五老爺前來。”
不久,趙海崖來了,進來之後看了李若荷一眼,一股暖流湧上兩人心口。“三哥,找我有何事?”
“老四,終究是快走了。”譚望語氣悲傷,把信遞給了趙海崖。阮侍宗的清理工作終於慢慢展開,已經開始有人找到他,希望他能阻止一些事,為此他已經數日沒有休息,很累很累了。今天再看這封信,心中的抑鬱簡直快要爆發出來。
趙海崖看了信之後,默然不語,半響才道:“四哥自己的選擇,我們隻有希望他開心些。”
“四哥怎麼了?”李若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猜測很可能不是好事,或許與元常的身體有關。
“四哥估計自己還有一個月的壽命了,準備去到處遊玩一番,讓我們自己保重。若他走了,會再通知我們。”趙海崖難過道。
“四哥,四哥......”她和姚魚兒早將那日的事情告訴了譚望,後來又陸陸續續有些傳言傳了過來,基本情況大致能弄清楚,元常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為富貴院挽回了一些臉麵。
“老四啊,老四......”譚望撫摸著那本《回春劍法》,久久不語。廳中諸人也思緒萬千,都飛到那純黑華貴的厚毛披風上,和那清秀瘦削,卻堅毅無比的臉龐上。
葉子一片片落下,現在正是收獲的季節,也是生命即將消逝的季節,然而,凜冬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