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即便她再恨程天燱也不可能去怪對她有過幫助的何伯,而最終的最終知道真相的她又會如何,他們是吃準了她的心軟,吃準了她一定會成為這座莊園的主人吧!
罷了,知道了又如何,麵前的這個男人終究她還是愛上,還是原諒了。
握緊男人帶著薄繭的大手,她隻覺得一陣心疼,心疼的想把他缺失的那些親情關愛一股腦的捧到他跟前,滿足他所有的心願。
程天燱被葛筱彥沉默中帶著溫情的目光弄得呼吸一窒,牽著她的手緊了又緊,聲音裏帶著一絲暗啞:“老婆,你這樣看著我,到底是讓我走還是不走呢?”
葛筱彥被他過分曖昧的語氣弄得麵上一紅,輕輕嗔了他一眼道:“孩子還在呢,你規矩點。”
小安一副大人模樣的勾了勾嘴角:“媽媽不用害羞,我都懂的。”
葛筱彥麵上一僵,揚起手就揉到小安的腦袋上:“小屁孩兒,懂什麼?趕緊走,別讓爺爺等著急了。”
小安抬起兩隻小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一臉的哀怨,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程天燱一眼,突然就笑了,笑的興災樂禍。
在程天燱發怒前,牽著葛筱彥的手鑽進了車裏。
‘堤雅莊園’這幢大隱隱於市的幽靜園子,裏麵的的一磚一瓦,都是這兩年何伯親自己動手建造完成的。
不僅是為了懷念程天燱的媽媽程堤雅,更是為了程天燱。這是他們夫妻共同送給他的結婚禮物,也是程堤雅彌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願望。
朱漆的大門,較之上一次更顯輝煌,獅頭銅鎖帶著點點星光照進她的心裏,讓她湧起一股神聖之感,在心底的最深處更是多了一抹敬畏。
沿著鵝卵石的道路逐漸往裏,她的每一步都走的沉重,細看之下才發這裏的精致與奢華。
這是一份怎麼樣的禮物?這份禮物來得太過於貴重,不僅是它本身的市場價值,還有它對於生命傳承的意義,它飽含了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孩子的無盡寵愛。
光從她對一個未見過麵的兒媳婦的態度就可以猜測得出她對程天燱的重視程度,而又是什麼樣的傷害才迫使她做出這種拋棄自己心頭肉的做法呢?
葛筱彥不僅懷疑當年那件事情的真正真相,真的如何伯所說隻是一個誤會嗎?如果不是,真相又是什麼?
小安揚起頭望望葛筱彥又望望程天燱,從踏進這個莊園的那一刻起,兩個大人之間就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氣氛,雖然他還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但也多少知道這跟他沒見過的奶奶有關。
程天燱的麵色有些冷,眉頭有些蹙,他的冷渾然天成,而葛筱彥的介入早已經消融了他那與身俱來的涼意,但如今他又感覺到了那股噬心的冰寒,有些痛埋在心裏久了,早已經成了不可替除的瘤。
想要徹底清除,無疑是把疤再次揭開的刮骨療毒,那種痛有幾人能懂。
葛筱彥太過於專注內心震憾的疑問,沒留意到腳下的台階,一腳踩空。
“小心……。”
“媽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小安牽著葛筱彥的手沒有鬆開,程天燱動作迅速的扶住了她的腰。
還好是虛驚一場沒有摔下去,這樣也避免了小安的受傷。
程天燱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想什麼這麼出神?可有哪裏傷到。”
葛筱彥搖頭:“我沒事,小安,小安你的手有沒有拉到。”
小安搖了搖頭,用安慰的眼神望向她:“我沒事,媽媽走路要專心,下次可不能再這樣的,這次幸虧有爸爸在。”
剛剛程天燱的動作讓他羨慕不已,不僅是他的速度,還有那一瞬間他表現出的關愛與擔憂,都讓他感受到了滿滿的愛意。
他為自己能進入到這個家庭而感覺到自豪,雖然那個叫爸爸的男人平時有些讓人討厭。
程天燱當然沒功夫去管小屁孩兒的心思,一顆心全放在了葛筱彥身上,要不是礙著小安的麵,他真想抱著葛筱彥走,這樣隨便她小腦袋瓜裏裝著什麼,他都不用擔心她摔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