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壞的紅藕這才回轉過神來,來不及擦眼淚,就忙不迭的跑出去了。
蘇百盛和軒轅徹緊跟著北玄夜去了南風小築,一時間喧鬧的小院靜了下來。蘇清婉慢慢的從地上爬起,看見軒轅鈺還站在原地,想起他與自己一起夾攻蘇清揚,顧不上胸口的劇痛,喜悅之感從心底冒出,用那甜膩膩的嗓音叫了聲:“殿下--”
軒轅鈺被這一聲呼喚拉回了思緒,收回跟隨蘇清揚遠去的眼神,冷冷的看了眼蘇清婉,厭惡的對著同樣滿身狼狽的阿秀:“還不帶你家主子看大夫!”
蘇清婉被軒轅鈺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看的發慌,怎麼回事,太子剛剛還很在意她,幫她打了蘇清揚那個賤人的,這會兒怎麼……
可是,軒轅鈺卻沒給她想明白的機會,蘇清婉哀怨美麗的眼神隻是讓他有厭惡的感覺。
進得南風小築,用力的踹開關著的房門,小心翼翼的把蘇清揚放到床上,自己也坐到床上,盤腿坐在蘇清揚身後,幫她運功療傷。
時間一點點過去,軒轅徹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蘇百盛顯然就沒他那麼好的定力了。一遍遍的在房間裏轉圈子,看著床上半死不活的女兒,和這簡陋的環境,不禁懊悔不已。
當年,他因為娶了小妾,而和愛妻伊洛也就是蘇清揚的娘生了嫌隙,後來伊洛不惜以生命為代價把內力全部封印在蘇清揚體內,他是恨的。恨她的絕情,恨她的不賢惠,男人娶個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不是嗎?甚至在伊洛逝世後他把這恨轉移到蘇清揚的身上,故意冷落她,故意寵愛他和別的女人的孩子,故意任由別的孩子欺負她。
但是這恨在再次見到女兒那張與愛妻相似的麵孔後,他才恍然察覺,原來這恨是多麼的可笑。他依然愛著那個美麗的女人,原來他一直在牽掛著他們的女兒,原來從一開始,錯的都隻是他……他想要補,可是他的女兒,卻慘兮兮的受了重傷,而這受傷的原因,說起來,是不是也有他的一部分責任,如果他對另外的女兒不那麼嬌慣,如果他對這個女兒不這麼無視,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他今生摯愛的人今生再也無緣得見,而他的女兒重傷在身,生死難料!明明是春天,蘇百盛卻猶如置身冰窖,淒涼之感就要把他淹沒……
時間在焦急地等待中走的很慢,終於日頭西斜,北玄夜才幫蘇清揚療傷完畢。看著臉色不再蒼白的可怕的人兒,北玄夜擦擦額頭上的虛汗,示意早就候在一邊的從太醫院請來的太醫上前診脈。
花白胡子的太醫顫顫巍巍的診了脈象,開了藥方,囑咐注意修養,其他並無大礙,又顫顫巍巍的走了。
蘇百盛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北玄夜在一旁照顧,自己也插不上手,就拿著藥方,親自去取藥煎藥了。
北玄夜細心的幫蘇清揚掖好被角,暗暗歎口氣。麵前女子沉沉的睡著,容顏雖然難掩蒼白,可是卻絲毫影響不了天成麗質,甚至更添了一分嫵媚。
第一次相見時的飄然若仙,帶給他心靈極大的震撼,她就宛若那北方的佳人,隻一瞬間,便使他丟盔棄甲,徹底淪陷,即便當時的她還有著胎記,但是那又何妨?再次相見,注意到了她的涅盤古玉,那是玄月山莊曆代背後真正莊主的信物,當時他的內心狂喜沒有人會理解,他隻感覺蒼天待他優厚。所以今天他帶來了玄月山莊的另外一件信物,海藍寶的鳳釵,隻可惜她似乎並沒有認出……不過,沒有關係,他的清兒,他會用很長很長的時間讓她知道他的心意,有很長的時間去嗬護她,不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