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輝老弟?”劉哥之前看他起身,還以為他早摸索著樹杈跟在了後麵,誰知道一回頭卻發現許輝的頭居然以詭異的姿勢向後仰,又突然受到電擊似的猛向前探,似乎在與一股無形的力量做著什麼鬥爭。
劉哥第一反應就是許輝有頭疼之類的毛病,這時候不巧發作了,於是急忙靠過去想把他拖到樹冠中心的位置休息,可沒想到剛伸出手去就被許輝揮出的一巴掌打在胸口倒飛了出去,因為毫無防備劉哥硬是吐出一口鮮血,死死地用腿夾著樹杈才沒摔下去。
“許輝你瘋了?!”劉哥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保持半蹲的姿勢怒視許輝把頭慢慢耷拉下去,“這人該不會是跟羅伯特布理一夥兒的吧?仔細想想這麼湊巧就被小糖梨撿回了家,又正好趕上交貨日期,世界上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帶著這樣複雜矛盾的心情,劉哥抬起左臂,右手握持弩箭搭於左臂,紅點移動到許輝胸口。
“我的皮……我的皮啊……”
“夠了!你的皮,你的皮,你的皮關我屁事啊?!”許輝的意識介於清醒與混沌之間,對著那道聲音大喊大叫。此時他眼中幻象已消除,視線一片漆黑,頭部劇痛消失之後,就剩下鈍鈍的模糊痛楚,他清楚自己頭部受過傷,主治醫生曾警告他要防範有可能會出現的幻覺,隻是沒想到這種幻覺會帶來如此痛苦的感受,而且明顯聽到了一種超頻率的聲音。
“我知道是那玉難填造成的,因為現在劉哥一直背著它,我隻要不離開它的影響範圍就會產生這種幻覺聽到類似聲音,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樣才能不讓它說話?它又是在哪裏說話?!”漆黑世界內隻剩下那呼喊“皮”的男人聲音。
“我的皮!我的皮!隻有你能去找啊!”男人聲音突然拔高,變得尖銳高亢進一步轉換成女高音,尖銳嘶鳴把許輝眼前的漆黑視覺瞬間撕裂,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樹冠裏的景象,許輝發現自己好像是飛了起來,突然從樹梢上的位置斜線轉移到了樹下,反應過來之後,他眼前出現了一條紅色光帶,還有不停探去前方工作的藍光棒。
身體絲毫不能動彈,視界又如此之低,經過他對自身超視覺的了解,他可以斷言自己是鑽進了其中一輛布雷車內。
不,準確的說,是他這時真身仍在樹上,超視覺又不可違逆地把他帶入機械的運轉當中,但是這種帶入隻能使他像一個無法作為的旁觀者,並不能去真正驅動機械。
布雷車做出動作時發出的輕微電子鳴響,在許輝聽來無比的響亮,他放眼望去除了代表布雷車視野的紅色能量窗,四周圍還懸浮著無數雜亂的熒光數字與代碼,它們飛來轉去令侵入其中的許輝眼花繚亂,而拋開那層層無規律的二進製符號,他注意到在遙遠的黑暗深處浮動著6個碩大的數字,像是在朝他昭示某種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