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機!你才不要亂說,我是你二嬸,我怎麼會踢你!誰看見了!”
那婦人聽見這話,簡直驚掉了,房玄機大難不死就夠她嘔的了,剛醒過來就敢如此直白地告發她,不由惱怒地大聲否認,那少女也怒瞪著房玄機,反唇相譏:“我可沒絆你,是你自己撞我,自己掉河裏的!”
“嗬嗬嗬……兩個白癡!我又沒明說是誰絆了我、是誰踢得我,不打自招,咳咳咳……你們自己承認了!”
那婦人和那少女的臉色同時一白,立刻讓村民們看進了眼裏,紛紛皺眉,他們圍過來是因著河邊孩子們的呼救聲,房玄機是怎麼落水的,他們並沒有看到,此時聽了房玄機的話,略一琢磨便想,王嫣兒誰啊,仗著村長的勢力,哥哥的跋扈,在村裏是橫行慣了的,房家二嬸又是什麼貨色,大家心裏都清楚,房家小子落水極有可能是這兩人狼狽為奸,聯合起來害人,可這兩人為什麼要害房家小子?而那落水救人的可憐少年,他要是真死了,這兩人豈不是害了別人!
村民們不敢公開議論王嫣兒的不是,紛紛將譴責的目光看向那婦人,就連氣得發抖的房奶也不自主忽略王嫣兒,將怒火指向二兒媳婦楊氏。
“好你個楊氏啊!你害我孫兒掉水裏到底按了什麼心!莫不是也學你們大哥要奪我的房產地契!?你太歹毒了,連我孫兒都敢殺啊!”
原來這名婦人就是房家老二房修的婆娘楊氏,而房奶的一席憤怒異常的話瞬間讓村民們大聲議論起來。
“他二嬸原來是為了房奶的房子?”
“這落水之事原來這麼複雜,還以為是房家小子貪玩才掉水裏的。”
“就是說呀,如果房家小子死了,那房子就沒有繼承人了,到時候房奶一死,留個童養媳小小寡婦也鬥不過房文和房修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兩人又不是房家老太婆親生的兒子……”
嗡嗡的議論聲直令一個莊家漢打扮的中年男子握緊了拳頭,他狠狠刮了一眼楊氏,便用委屈的目光看向房奶,聲音大得正好蓋過議論聲。
“娘,您在說什麼地契,兒子聽不懂啊,而且兒子和兒媳哪有這麼歹毒的心思,害玄機?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還不得去吃牢飯,再說大哥什麼心思,我可不知道,我們和他們可不一樣……”
“別說了!都給我閉嘴!”
阮佩玉大喝一聲,淩厲的眸光全場一掃,人群立刻一片鴉雀無聲,就連被打斷話的房家二子房修也不自覺地靜了下來。
阮佩玉顧著少年,反複做著胸壓式,壓根就沒功夫搭理這些人,但她早就看見了人群中的二伯一家,早認出那惡毒目光的婦人就是二嬸楊氏,也從少女的聲音中認出了刁蠻的王嫣兒。
可她眼看著一分鍾都過去了,少年也隻剩下兩三分鍾的奪命時間,隻是心髒按壓完全不起作用,還越按越累,可雖累卻不能停,汗水打濕額頭雪發,阮佩玉已是煩躁不堪,終是忍無可忍地大吼出聲,製止令她心煩的聒噪聲。
“我告訴你們,這人再有百來步的光景就算死透了,為了良心安定,我必須要對他實施口對口式人工呼吸。”阮佩玉嘴上說著,手下依然在胸壓式,“人工呼吸需要口對口吹氣,幫失去心跳的人建立自主呼吸,這樣他的心髒才會重新跳動,一條生命,我不能見死不救!如果我的行為失禮,還望大家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