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聞探著腦袋,對著門內大喊:“然然,然然,爸爸來看你來了,快點兒出來呀。”他已經在顧芊芊居住的別墅附近蹲點了兩三天了,知道景恬然進去了沒出來,是在家的。
可是女兒在家,卻被這臭婆娘關了起來不讓她見他。景一聞這樣一想,所有的不忿都朝著顧芊芊發來:“死三八,你把女兒藏到哪裏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然然今天有通告,一大早就出門了。”瞥了一眼景一聞,想也知道這男人蹲點也蹲地三心二意的。她甚至把手機遞給了景一聞,冷笑著對他說:“你不信的話就自己給她的經濟人打電話吧。”
景一聞狐疑地接過了電話。這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用慣了板磚的中年男人哪裏會用?倒騰了半天,也沒有翻出通訊錄來。他氣惱地一把把手機扔了出去,氣急敗壞地說:“少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告訴你,然然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你要是不讓她見我,哼哼,我這就找王記者曝光你們!”
雖然和顧芊芊做夫妻的時間不長,不過景一聞自認為自己非常的了解這個女人。卑微、懦弱、膽小如鼠,自己稍微用點兒恐嚇,想必就能把她嚇得屁滾尿流。
顧芊芊看了看被扔在了一旁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心裏一陣心疼,這手機,可是女兒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呢!雖然現在兩人經濟條件好了不少,不過這是景恬然第一次給母親買這麼貴重的禮物,兩人都是分外珍惜的。原身真是瞎了眼,嫁給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私暴虐的男人。
她的心裏煩躁得很,因此也不想和他多說廢話:“有事快說有屁快放!”說完,也不待景一聞張嘴,就扳動門把手準備關門。
景一聞倒也聰明,好不容易混過保安崗亭,怎麼著都不能無功而返吧。一腳踏了出去,穩穩地插在門縫中間,阻止了顧芊芊關門:“我要見然然!好歹我是她爸爸,你不能不讓我見她。”
“你是她爸爸?嗬嗬。”顧芊芊用力狠狠夾了景一聞的腳幾下,見他疼紅了臉也沒有鬆開,這才停了下來沉聲道:“這麼多年,你有哪點做得像一個父親?她拉屎拉尿的時候你給換過尿布?她生病住院的時候你可曾照顧過一天?她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摔跤的時候你在哪裏?”
這麼多年原身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情緒一下子噴湧而出,難以自製:“從小到大,她被叫了多少次沒有爸爸的野種,多少次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回到家卻一聲不吭,多少次拿不出學費交不起房租被趕來趕去寄人籬下?”
“我呸!你不過就是出了一顆精子而已,算什麼爸爸!”
景一聞那麼厚顏無恥,臉上連一絲尷尬都沒有露出來,反而振振有詞的說到:“那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她還叫你媽呢,你照顧她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畢竟是她老爸,她掙得錢就得給我,我是走遍天下都有道理的!”